十年都回不来一次?
这话听着就悲情。
刘震天默不作声了,只沉默地拍着女儿的后背,以示安慰。
却不想,刘诗楠越来越伤心,哭着道:
“爹爹,女儿谁都能舍下,就是舍不得您啊。一想到远嫁后再也见不着爹爹了,就难受得病床都躺不住了,只想要立刻、马上、现在就看到爹爹。”
说罢,越发抱紧了爹爹,奔涌而出的泪水打湿了爹爹肩头。
那温热的泪水和煽情的话,犹如裹挟了千钧之力,一下子打在刘震天的心尖上,让他对女儿的不舍又多了几分。
“哎呀,爹爹的衣裳湿了,都是女儿不好,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刘诗楠一脸自责地摸着两团湿哒哒的地方,愧疚道,“爹爹,女儿去帮您拿一件干爽的衣裳换上吧。”
刘震天摆手道:“诗楠啊,不用,这等粗活交给丫鬟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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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哪能跟女儿比啊?何况,女儿马上就十六岁了,真要是远嫁的话,日后想多伺候爹爹几次都办不到了,今天就恩准了女儿的孝心吧。”
刘诗楠面庞挂着泪珠,满眼哀求地瞅着爹爹。这一刻,她像极了立马失去父亲,渴望最后一次敬孝的那种远嫁女。
这样的眼神,刘震天再是钢铁硬汉也受不住,立马准了。
“多谢爹爹。”刘诗楠转身就走出练武场,在爹爹的心腹小厮孟田的陪同下,朝爹爹的更衣室走去。
两人拐上走廊时,刘诗楠看了眼身旁的年轻小伙。
孟田意识到二小姐投来的目光,神情略微紧张地越发挺直了腰背。
“孟田大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刘诗楠忽然小声问道。
孟田越发紧张起来,面皮不由自主绷紧了,耳朵尖也悄悄地泛红。这模样简直不打自招。
刘诗楠早就猜出来了,只不过今日才戳破罢了。
她利用孟田对自己的爱慕之情,趁机利用他道:
“孟田大哥,我知道你是咱们将军府里武艺最高强的,轻功更是一顶一的好。你若是真心喜欢我,可否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孟田微微一怔,红着脸问道:“二小姐,究竟何事?”
刘诗楠前后左右看了看,仅有两个小丫鬟在院子里清理花草,隔得还比较远,便连忙从衣袖里掏出一幅画,飞快塞进孟田手里,叮嘱道:
“真的只是一个小忙。你只需把这幅画还给镇边王,趁着他和王妃闲逛花园时,偷偷地放置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便可。”
孟田:……
这,哪里只是一个小忙?
涉及到镇边王那样的大人物,一个不慎就是掉脑袋的事,好么?
刘诗楠看出孟田的犹豫,佯装不高兴道:
“只是一幅画而已,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地上一放,再上树躲起来便是,于你又有何难?竟这点小事都不肯帮我?你对我的喜欢真真是廉价。”
孟田被心上人这般数落,顿时尴尬得面红耳赤。
“算了,你不肯帮忙就算了,我找别人便是,我就不信男人都跟你似的胆小如鼠。”刘诗楠一把抢回那幅画,生气地掉头就走。
男人都跟他似的胆小如鼠?
如此看不起他?
这男人呐,就是不能被激,一激就容易做出错误的选择。
瞧瞧,孟田立马妥协了,追上去堵住刘诗楠,道:“二小姐,小的帮你便是。”
“真的?不后悔?”刘诗楠仰起小脸,盛气凌人地问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孟田表决心道。
“这还差不多。”刘诗楠笑了。
她把那幅画再塞回孟田手里,还故作亲昵地喊了孟田一声哥哥:
“孟田哥哥,今日之内必须完成,同时记得观察镇边王看到这幅画的神情。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罢,刘诗楠转身进了更衣室,拿了一件爹爹练功时才穿的练功服,开开心心地回到爹爹身边去了。
当然,这份开心可不能让爹爹瞧出来,出现在爹爹视野里时,刘诗楠又换回了先前那张满是离别愁绪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