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掉孩子,肯定是那副落胎药药劲不足。
“对,药劲不足,药效不够!”
“换一副更厉害的打胎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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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姝神神叨叨地一个劲嘀咕,嘀咕到最后,一把抓住大丫鬟红柚道:
“红柚,快去给我另外弄一副药来,否则我就告诉沈家管事的,说你要逃走,把你抓起来打死!”
红柚:???
有没有搞错啊,原本她昨晚就要逃走的,若不是可怜高姝腹痛不止,她都不会耽搁到现在!
结果倒好,高姝非但不感激她,还要恩将仇报?
真当红柚老实好欺负?
“呸,姓高的,还想威胁我?真是给你脸了!”
说罢,红柚一个气性上来,双手猛地一推,就把高姝给推得——肚皮撞上了桌子尖。
“啊……”
高姝惨叫出声。
可盛怒之下的红柚丝毫不同情她,一条帕子堵住她的臭嘴,再弄来一条长长的宽布条,把高姝死死地捆绑在椅子上。
干完这些,红柚还愤恨地在高姝脸上吐口唾沫,然后当着高姝的面,拎起包袱逃走了。
“不许走,你给我回来,回来——”
可高姝再急都没用了,她嘴里的帕子让她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全是“呜呜”声。别说红柚听不懂,便是听懂了也不屑多搭理她一分。
就这样,红柚走了,再没有丫鬟搭理高姝了。
以至于高姝捆绑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饿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日大部队启程继续南下,依然没人想起她来。
高姝耳朵倒是很灵敏,隐隐约约听到众人离开的脚步声。
正因为听见了,所以她越发着急。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我还在这里,我还在这里啊……”
“救命,救命啊……”
可她嘴被堵着,那点微弱的“呜呜”声又有谁能听见呢?
别人听不见她,她却能听见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稀稀拉拉。
眼看着全部人都要走光了,急得高姝拼命挣扎,最终,连人带椅子倾倒在地。
不过,为了活命,高姝也是拼了,哪怕摔倒在地,也要拼尽全力往房门口挪去……
正在这时,傅玉筝和随行的丫鬟路过这儿,一眼瞥见了里头的高姝。
傅玉筝假意蹙眉道:“怎么回事,沈家少夫人怎么被绑在了椅子上?还不快去救人。”
就这样,高姝终于获救了。
获救后的高姝,她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双膝跪倒在傅玉筝面前,一把抱住傅玉筝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
“筝儿,筝儿,求你救救我,给我来几副打胎药吧……大嫂,大嫂,这孩子我实在不敢要了……我的亲嫂子……”
啧啧啧,“大嫂”、“亲嫂子”都叫上了?
为了打掉胎儿,也真是够拼的。
傅玉筝嫌弃地一脚踹开高姝,把高姝踹得后仰倒地。然后,讥讽地笑道:
“高姝,几日前你还母爱满满,这才过了几日啊,就恨不得杀掉肚里的孩儿了?你的母爱呢?一个当母亲的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儿,你缺德不缺德啊?”
高姝有求于人,哪里还敢反驳?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在傅玉筝面前。像个乞丐似的,一个劲地磕头,可怜兮兮地请求给她几副打胎药:
“大嫂,求你了,我到底是镇国公府嫁出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咱俩是血亲啊……”
“好,看在你到底是镇国公府嫁出去的小姐份上,本夫人就赏你几副打胎药。”傅玉筝假装被说服,终于点了头。
不料,话音刚落,高姝又急忙提了个要求:“大嫂,普通的打胎药对我不管用,要药劲大的那种,切记切记。”
听见这话,傅玉筝险些要笑出声来。
不过,最终忍住了。
只抿了抿唇,一副迁就高姝的口吻,吩咐巧梅道:“你就如她所愿,等会去府医那开六七副强力落胎药来。记住,药效寡淡的一律不要,只要威猛的那种。”
“奴婢知道了。”
~
话说,高姝得了药,宝贝似的搂在怀里。
但很快,新问题出现了——红柚逃跑了,再没有丫鬟在身边伺候她了,连个煎药的人都寻不到!
这可愁坏了高姝。
高姝孤零零了地坐在马车里,抱着一堆打胎药发愁。
终于,一个时辰后,木邵衡心疼傅玉舒车马劳顿,下令停车修整。
高姝厚着脸皮寻到府医那儿,恳求他们能不能让药童帮她煎一包药。
府医们齐齐白了她一眼,很不耐烦道:
“这位沈家少夫人,您是不是脑子不好使?上回就告诉过您,沈家人我们不伺候。赶紧走吧,赶紧走!”
一边说,还一边打手势轰人。
被毫不留情驱赶的高姝:……
那个一脸的难堪啊。
正在这时,厨娘们在餐车边用盘子分装糕点和时兴水果,高姝便又厚着脸皮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呃,那个……你们能帮我煎下药吗?”
几个厨娘:???
手中动作一顿,纷纷剜了好几日没洗澡、没换衣裳的高姝一眼,嗤道:“哪来的叫花子?臭死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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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厨娘,还抬起一脚,就把高姝手中的堕胎药给踹飞了出去。
“我的药,我的药——”高姝顾不上尊严,哭着趴到地上去捡。
此时此刻,高姝算是领悟到了,什么叫做落架的凤凰不如鸡。
连她素日里瞧不上的厨娘,都敢对她动手了。
强忍着委屈,好不容易将几包药捡全了时,前方忽地传来几个女子的笑声,“咯咯咯”的,笑声比银铃还清脆悦耳。
高姝抬头望去,只见一株百年梧桐树下,也不知聊到了什么话题,傅玉舒和傅玉筝纷纷笑趴在夫君怀里,只露出半边脸蛋。
那被夫君紧紧搂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幸福感满满。
只一眼,高姝就心酸得淌下了泪。
她真的很绝望啊,怎么傅玉筝两姐妹就能嫁得那么好,一个个都被夫君宠爱到了骨子里,而她自己……
明明也攀附上了权贵,嫁进了西南沈家。却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
“苍天啊,你真的不长眼,好不公啊……”
高姝紧紧抱着怀里的药,蹲坐在地上怨恨苍天。
不过,怨恨归怨恨,怨恨过后还得回到现实。现实就是,她得赶紧吃药打胎!
此乃当务之急!
于是,走投无路的高姝,抹掉眼泪,瞅准时机,趁着高镍和木邵衡有事离开之际,再次厚着脸皮求到了傅玉筝跟前。
此时,傅玉筝正和姐姐坐在梧桐树下的草地上,两姐妹一边吃水果,一边闲聊呢。
傅玉筝余光瞥见高姝,晓得她为何而来,却偏要假装不知,甚至一脸不耐烦地丢出一句:
“怎么了,又有事?”
高姝现在懂察言观色了,生怕傅玉筝不肯帮忙,急忙跪倒在傅玉筝面前,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筝儿,药是有了,可我的丫鬟红柚前几日逃走了。她一走,根本没人给我煎药。我吃不上啊。”
闻言,傅玉筝笑着讽刺道:
“高姝,你混得是有多失败啊,连打小伺候你的贴身丫鬟都超级嫌弃你,宁愿逃走也不肯留在你身边。啧啧,真是绝了。”
高姝很是受不了这种挖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但为了活命,高姝第一次不敢还嘴,还强迫自己给傅玉筝磕了一个响头,继续哀求道:
“筝儿,你可怜可怜我,让他们给我把药煎了吧。”
傅玉筝却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道:“这不行,他们都是木府的下人,我一个外人可指挥不动。”
啥,她还能指挥不动?
一听就是借口啊。
高姝急得又多磕了几个头,嘴里不停说着哀求的话。
忽地,高姝想到了什么,傅玉筝以外人自居不敢指挥木府的下人,那她直接求傅玉舒不就成了?
傅玉舒是王妃,总能指挥动她府里的人吧?
思及此,高姝立马挪动双腿,换了个方向对着傅玉舒跪好,哽咽地求道:“王妃您行行好,求您帮帮我吧……”
不过话音未落,傅玉筝不愿意将姐姐牵扯进来,及时打断道:
“算了。高姝,看在你跟个乞丐似的摇尾乞怜的份上,我做主把小厨房借给你。你自己去煎药吧。”
换言之,煎药可以,但得你自己……亲自上。
没人帮忙。
高姝一怔,她一个打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厨房都没进过?哪会煎药啊?
她还想讨价还价一下。
傅玉筝却直接叫来了大丫鬟弄月:“弄月,你去跟木府的厨娘交代一声,允许高姝生炉子煎药,她想煎几次都行。”
弄月是个会办事的,立马用嫌弃的眼神扫向高姝,满脸不乐意地来了一句:
“沈家少夫人,这边请吧。奴婢这就带您去跟木府的厨娘交代一下。”
好似很不乐意接这份苦差事似的。
高姝被这态度一吓,再不敢讨价还价了,生怕再耽搁下去,连厨具都不借给她了。
“不就是自己煎药嘛,小事一桩,我能搞定。”高姝自己给自己打气,自己安慰着自己。
可是,很显然,她高估了自己……当奴才的实力。
——药还没煎好,她就烫伤了好几根手指,直接起了好几个燎泡,最后是一边哭一边守着药罐子继续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