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进行胎教呢。
这一念,就足足念了小半个时辰。
别说,木邵衡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尤其这样语调舒缓的时候,格外迷人。
傅玉舒躺在那,原本是闭上眼睛听的,可听着听着,兴许是声音太过勾人,竟不由自主睁开双眼打量起了自己的丈夫。
此时的木邵衡盘腿坐在那,外袍早已除去,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黝黑长发披散在后背,年轻俊美的面庞在烛光下更添了一分柔和,少了一丝白日里的霸气。
兴许是给孩子念书,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慈爱。
任谁看到这双眼睛,都会不由自主联想到“慈父”二字。
看着看着,傅玉舒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替里头的孩儿感到高兴。
“舒儿,你在看什么?”翻页之际,木邵衡抬眸看了眼小娇妻,见小娇妻正目不转睛地瞅着自己,忍不住笑着问道。
“看你。”这次,傅玉舒没有丝毫扭捏,答得干脆。
难得小娇妻说出这种话时,居然没脸红。木邵衡颇为意外,放下手中的书卷,就饶有兴致地趴去了小娇妻身边。
“哦?偷窥为夫这么久,可有偷窥出什么结论来?”木邵衡笑着问。
傅玉舒腼腆地笑道:“有啊,邵衡哥哥会是个很好的父王,慈爱又称职的那款。咱们的孩儿很有福气。”
木邵衡捏着小娇妻的鼻尖,笑道:
“咱俩的孩子自然是最有福气的。舒儿,你都不知道,你没怀孕前,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胎教这回事。自从你怀孕后,我特意请教了几个大家,才晓得的。”
听见这话,傅玉舒来了兴致:“所以,邵衡哥哥,你以前从没给肚子里的胎儿念过书?”
她的孩儿,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吗?
“不然呢?”木邵衡颇感奇怪,小娇妻怎么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
不过,下一刻,木邵衡想起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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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傅玉舒来了兴致:“所以,邵衡哥哥,你以前从没给肚子里的胎儿念过书?”
她的孩儿,是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吗?
“不然呢?”木邵衡颇感奇怪,小娇妻怎么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
不过,下一刻,木邵衡想起来什么。
顿了顿,笑着反问道:“舒儿,你可知当今圣上膝下有多少皇子和公主?”
傅玉舒略感疑惑,怎的突然拐到这个话题上了?不过,她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总共九个。”
木邵衡笑道:“那你可知,皇上是否一碗水端平了?是否对每一个都给予了同等的爱?”
这个,显然不能啊!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景德帝最最宠爱香贵妃所生的靖王,打他投生在香贵妃肚子里起,待遇就已经迥然不同。
不说别的皇子了,单单就把靖王和太子两人拎出来比较,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得清楚明白——景德帝对靖王那叫一个嘘寒问暖、呵护备至,对太子就……相当的冰冷,连个好脸色都难以见到。
于是,傅玉舒摇头道:“差异很大,一碗水根本端不平。”
这时,木邵衡又笑道:“舒儿,那你觉得,皇上是依据什么来分配的爱?”
这个……
孩子长大后,每个人的聪慧程度不同,作为父皇,自然会偏爱聪明伶俐一些的。可很显然,靖王并非皇子里最出色的,甚至也不见得比太子伶俐到哪去。
所以,最关键的因素应该是……
“应该是哪个妃子受宠,哪个妃子的孩子就跟着受宠些?”傅玉舒斟酌过后,给出了这个答案。
木邵衡点点头,大手不由自主地抚摸上傅玉舒的孕肚,笑道:“对,因为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所生,所以情感上就会明显地倾斜。”
傅玉舒点点头,小脑袋埋进丈夫怀里,轻轻地“哦”了声。
话语铺垫到了这,木邵衡忽地低下头亲了亲傅玉舒的眼睛,把话题拉回到自己身上,轻轻笑道:
“舒儿,你可知道,不单单皇上如此偏心,我也同样如此偏心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就是抑制不住地想偏爱!”
这份偏爱,远不是曾经昙花一现,出现在他生命里的……那些庶子能比的。
傅玉舒难得调皮道:“有多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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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给你肚子里的娃娃念书。”木邵衡笑了笑,趁机回答她先头的提问。
“哦,还有呢?”
傅玉舒显然有被取悦到,她伸长双臂一把搂住丈夫的脖子,亲昵地接着问。
夫妻俩有来有往,甜甜蜜蜜嘀咕了一条又一条……
不知不觉一刻钟过去了。
“……还有啊,夜夜陪他睡觉,自打小家伙投胎那天起,身为父王我就没缺席过。”说到这,木邵衡特意压低嗓音,叼着傅玉舒耳垂来了句,“哪怕他娘亲不让我碰,我也没缺席过陪睡。”
呀,怎么说着说着不正经起来啦?
傅玉舒面颊一红,连忙用手捂住男人的嘴,娇嗔道:“不许再说了。”
木邵衡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重重地亲吻了一下,继续来了段深情地剖白:
“舒儿,你可知婚姻里爱与不爱,差距是巨大的。我爱你,所以愿意为你事事做到最好,愿意为了你腹中的孩子付出超多的时间和精力,给足他偏爱。”
傅玉舒红着脸连连点头:“嗯,邵衡哥哥,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
木邵衡忽然强势地双臂撑在傅玉舒身体两侧,炙热的眼神笼罩着她:
“我对一个还未出生的胎儿这么好,不是因为他是我木邵衡的骨肉,更主要的原因,是这孩子的娘亲是你啊!”
“舒儿,你可懂?”
傅玉舒心头一震。
这两者的区别?
刚刚有所领悟时,忽地,她唇上一热。
紧接而来的是木邵衡霸道的亲吻,仿佛要将他体内所有的爱全转化成力道,让她的唇舌和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记忆深刻地感受一把……
~
五月的夜晚,微微有些燥热了。
狗男人没在房里陪着,傅玉筝独自坐在敞开的窗口赏月,颇有些无聊。连月亮忽地从云层里跳上柳梢头,都觉得没看头。
“哎呀呀,今天都十五了,怎的月亮一点儿都不圆呢?”傅玉筝将团扇扇得飞快,满脸的嫌弃。
巧梅:……
弄月:……
呃,今晚的月亮哪里不圆了?
明明又圆又亮,好不好?
两个大丫鬟一见自家主子这副样子,便知是想姑爷了。两个大丫鬟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偷偷笑了。
巧梅很是善解人意,上前推荐道:
“少夫人,奴婢前阵子在集市淘到了几本新出的话本子,说是最近爆火的,您要不要拿来解解闷?”
“什么类型的?”傅玉筝很挑,立马问道。
“卖书的人说是,霸道锦衣卫爱上我。”
傅玉筝:???
啥?
居然出了“霸道锦衣卫爱上我”系列?
傅玉筝震惊了,这可是上辈子从未出现过的系列类别啊!
难不成,因为这辈子的高镍爱上了她,激发了那些穷酸书生的灵感?
等等,那岂不是话本子里的男主原型是……高镍?
思及此,傅玉筝立马来了兴趣,伸手索要道:“那还等什么,快拿来呀!”
很快,话本子到了手。
哎呀妈,开篇就是锦衣卫指挥使耍酷,一出场就把整条街的人给吓跑了。笑得傅玉筝“咯咯咯”的,趴在桌子上笑痛了肚子。
“这简直就是狗男人的翻版嘛。”
再往下看,哦豁,女主倒是胆肥,非但没跑,还上前挑衅了男主。结果,一个脚滑往前一扑,呃呃,小手手居然抓住了男主那个部位。
看到这,傅玉筝脸色立刻涨成了猪肝红。
这女主的原型,百分百就是她自己啊!
霎时,几年前的回忆猛地闪回脑海——那会子,她刚重生归来,及笄宴上,误打误撞抓了高镍那儿。
天知道,当时她有多窘迫!
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吗!
傅玉筝正红着脸陷在回忆里时,外间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用反头去看便知道是狗男人回来了。
傅玉筝急忙合上话本子,动作飞快地想扯出抽屉塞进去,但是里间的珍珠门帘已经响起,很显然来不及了。
急中生智,直接塞到了身后的靠枕后面。
“筝儿,你在做什么?”高镍人未到,声先至。
傅玉筝笑眯眯地转头望过去,随口道:“人家正无聊呢,你回来得正好,陪我一块赏月。”
咦,为何要隐瞒那本话本子呢?
这个嘛,实在是傅玉筝比较善良。万一高镍对话本子里“以他和她为原型”创作的内容不喜,那个写作的书生可就惨了,牢狱之灾都算轻的,怕是命都得搭上。
傅玉筝不想节外生枝。
高镍倒是很给面子,双手一伸,拦腰抱起小媳妇就往门外走。
还嬉皮笑脸道:“想赏月?好啊,我带你坐在大树枝头上看去,穿过层层叠叠的枝丫,眺望云层里的月亮,别有一番情趣。”
“好啊。”傅玉筝的两条小腿从高镍的胳膊上垂落,荡秋千似的,欢快地荡了起来。
但傅玉筝不知道的是,在她小脸蛋埋在男人胸膛之际,高镍飞快给青川使了个眼色。
青川不愧是第一心腹,秒懂主子的意思。
待巧梅和弄月全跟着傅玉筝走出房门后,青川偷偷地遣返,从靠枕后掏出了那本话本子,藏进了怀里。
两刻钟后,坐在大树上赏月的傅玉筝有了尿意,趁她去净房的空档,青川将话本子交给了高镍。
“只是一本话本子?”
高镍颇感意外,筝儿平日里看过的话本子都快能堆成一座小山了,从没见她藏过啊?
难道这本里头……有古怪?
好奇地翻阅起来。
高镍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啊,平日里翻阅资料繁多,早就练出了一目十行的本事。
只见他借着灯笼的光,“唰唰唰”一阵翻,没两下就将整本话本子给看完了。
看完后,高镍面上的表情真真是……一言难尽。
“头儿,可要将写书的相关人员抓进诏狱?”青川不知道书里的内容,但他能辨别出主子眼神里的不喜,于是小声地问。
高镍将书丢给青川,道:
“不必了,真抓进去,筝儿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