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回在场的是淑妃娘娘,淑妃听见了皇后娘娘的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杯盏,随即抬头看向皇后娘娘道:“倒是也没有什么很高兴的事儿,只是刚才臣妾听着皇后娘娘与花颜说话,倒是想起了从前在吐蕃听到过的一桩笑话。要不,臣妾给皇后娘娘也讲讲,也让皇后娘娘开心开心?”
“淑妃妹妹有心,本宫哪里有拒绝的道理。”皇后娘娘像是没有想到淑妃娘娘会顺着她的话说,脸色微不可见地僵硬了片刻,随即只能扯笑着道。
“从前在吐蕃,有一家卖糖人的,还有一家卖酒的,他们是邻居。卖酒的那个人家没有生意,他家的酒不好喝整个吐蕃都知道的,所以门可罗雀。但是他的邻居卖糖人的生意很好,糖人做的很甜很好吃,老少都喜欢吃,所以每天的生意都是络绎不绝。可是有一天,那个卖酒的老板看着卖糖人的生意太好心生嫉妒,就去找那个卖糖人的老板说你这个糖人按照吐蕃的习俗和老百姓的喜好不能这么做,还非要教人家怎么做糖人,还说如果想把糖人卖到整个吐蕃国人尽皆知,就一定要按照他的做法。结果当时百姓听了直接就把他套上麻袋群殴了一顿,自此以后他家的酒更卖不出去了。哈哈哈哈……皇后娘娘你说是不是好好笑??这个笑话臣妾每回听见都会忍不住笑呢哈哈哈…”
淑妃娘娘说完之后大笑出声,坐在她身边的花颜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在场的人能有几个是傻的,连这个隐喻都听不出来的?淑妃娘娘这分明就是在说,皇后娘娘自己留不住皇上的心,还非要搅扰花颜和卫丞相两个恩爱的小夫妻,分明就是在说皇后娘娘多管闲事儿。
可在场又有哪个人敢笑出来?
唯独只有淑妃娘娘,就像是没有看见皇后娘娘变黑的脸和在场所有人都心虚害怕的脸色,像是什么都不懂一样不明就里地看向皇后娘娘问:“皇后娘娘怎么不笑啊?是臣妾说的笑话不好笑吗?不过也是,父皇从小就说臣妾不是个讲笑话的料子,只不过方才臣妾看着皇后娘娘问,还以为皇后娘娘会笑呢?”
“淑妃娘娘!”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嬷嬷上前正要呵斥:“怎可如此冒犯皇后娘娘?!”
没想到的是那嬷嬷刚呵斥完,皇后娘娘脸色又是一变,忍不住地嫌弃,这个时候呵斥,不是摆明了给淑妃说话的机会吗?当真是蠢货,简直蠢笨如猪!
果不其然,在被那嬷嬷呵斥了一句话之后,淑妃娘娘才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察觉到了周围所有人的脸色,像是终于看见了皇后娘娘不太好看的脸色,也终于害怕,忙惊慌失措地起身行礼:“皇后娘娘,是臣妾的错,不该口无遮拦。可臣妾实在是没有想明白何处冒犯了皇后娘娘?这故事是皇后娘娘让臣妾说的,臣妾原本说这故事原本是为了皇后娘娘开心的,难不成皇后娘娘竟对号入座了?”
说完,淑妃娘娘又像是自我否定一般,没有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臣妾只是想让皇后娘娘开心,况且皇后娘娘如同明月之光,又是那样海纳百川的肚量,虽说臣妾进宫时间短,但臣妾这些日子也扎扎实实看在眼里。皇后娘娘待宫中每位姐妹都很是不错,就如同臣妾在吐蕃时,姐姐待臣妾那般好。可见皇后娘娘肚量非常人能比,乃是最为贤惠温柔的,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笑话同臣妾生气呢?您说是不是呀?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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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就是扎扎实实将皇后娘娘架了起来,皇后娘娘生气便就是显得肚量甚小,自己打自己的脸。若是还想要继续跟花颜说,方才往丞相府里塞人的事情,就越发显得她多管闲事。
纵使方才脸色不太好看,但淑妃娘娘这一番话说完之后,皇后也只能重新带上笑容,吩咐人将淑妃扶了起来:“淑妃妹妹哪里的话?今日本宫前来本就是同妹妹说说话,妹妹既然是哄本宫开心的话,本宫又怎么会生气呢,本宫开心还来不及。快,还不快将淑妃娘娘扶起来,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
淑妃娘娘这明里暗里给皇后娘娘一顿怼,皇后娘娘也没有办法继续往丞相府里塞人。
花颜也知道明月这是为了给她出气,暗地里捏了捏她的手,很是暖心。
皇后娘娘又拉着她们俩说了会儿话,许是因为花颜在,都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最后像是自己说累了便先回宫了。
大部分时候都是花颜和淑妃,听着皇后娘娘一个人说,皇后娘娘自己说累了,她们两个也听累了。
“快快快,秋云快给上茶,听得我都想睡觉。”淑妃娘娘往后一靠,在花颜面前当真是没有半分后妃或者是公主的派头,像极了邻家活泼明媚的妹妹。
“皇后娘娘经常来吗?”花颜问。
淑妃娘娘从秋云的手里接过那盏茶,抿了一口才开始吐槽:“那何止?她不仅来,她回回来都要拉着我说上这么久的,句句都是话里有话,说过来说过去也就宫里勾心斗角那点事儿,我当真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万没有想跟她们争宠的意思,偏生她们不信,皇后也不信。每每来我这儿,最少也要说上三个时辰,我真的是听得昏昏欲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有多么喜欢我,其实走不过就是打探了皇上到我这儿有没有同我做那档子事儿罢了。”
“可怜了。”花颜很是怜惜,随即又想起来一件事儿,靠到淑妃娘娘的耳边问:“皇上每回来,都只是批折子吗?”
说到此事,淑妃娘娘像真的有些为难,轻声回答:“其实也不然。只是从前我刚进宫的时候,皇上对我似乎不太感兴趣,态度温柔也疏离,来我这儿也只是想要给别人看。我自然也乐得自在。只是似乎从索古尔草原回来之后,我就发现皇上有些不对劲,确实好像有了点别的意思,前些日子我刚同皇上说我来了月信,这才让他打消了念头。昨日又正好是皇上喝醉了,这才让我蒙混过关。可是后我还真没想到应该如何是好。”
花颜听见,这才确定自己那天在看见明月去叼羊时,不经意地注意了一下皇上的眼神,那眼神分明就是男人看女人才有的炙热和探究,想必也是因为到了草原上,皇上看见了最耀眼的明月,别说皇上了,那个时候的明月就算她一个女子都是忍不住动心的。
淑妃娘娘说完,像是生怕花颜误会,又轻声地解释:“姐姐,其实我也不是说,这一辈子都为了他守身。不然明白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和命运,可是我就是忘不掉。皇上每每想要碰我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地躲闪忍不住地反胃恶心。”
“这不是你的错,你和亲过来,已经是尽了你的责任了。你也不想争宠,不想委身也是人之常情。这是皇上那边怕是要你费脑筋多想想…”花颜安慰着她。
“姐姐…”淑妃娘娘靠在花颜的肩膀上,很是委屈。
花颜又同淑妃娘娘说了会儿话,瞧着时辰不早了快到晚膳时候,才从宫里回来。
但花颜进苍梧苑的时候,却看见大公子在书房之中,不知道用膳没有。
花颜先带着朔风和淑妃娘娘给的那些东西回了自己的院子,索性问桑桑和李嬷嬷用膳没有,二人都答没有。
花颜想着正好一起用膳,谁知道刚说完就遭到桑桑和李嬷嬷的齐声反对。
“姑娘,大公子等您用晚膳等到现在,要不您还是去看看公子吧?”
“是啊姐姐,桑桑都能看出来公子心情不好了,到现在都没用晚膳呢!”
花颜茫然:“可是我瞧着公子似乎在书房办公?”
“自从姐姐你去了之后,公子在院里等到方才,晚上的菜都冷了公子才走,去书房没多久呢。瞧着脸色就不好,想开始想姐姐了才是。”桑桑说着,随即又道:“姐姐出门的时候让公子等您一起用晚膳,结果过了晚膳的时候姐姐还没回来,公子的脾气姐姐又不是不知道?”
花颜不解更茫然:“是我出门的时候让公子等的我吗?”
李嬷嬷和桑桑对视一眼,齐刷刷地对着花颜点头,朔风一听也忙点头,“是啊是啊,公子那个时候不想让姑娘一个人去,姑娘才说让公子等您回来用晚膳公子才同意的。”
经过三个人的提醒,花颜终于想起来了有这么桩事儿,确实好像……
那个三岁脾气的人不知道现在气成什么样子。
花颜抿了抿唇,实在是很难伺候,这下还不知道怎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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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想了想,索性从床头柜上放着的匣子里取出两张绘了图样的宣纸,随即什么也没拿就朝着书房去了。
行之正头秃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远远的就看见桑桑扶着花颜来了,就像是看见救星一样忙不迭地迎了上去,看着她道:“姑娘您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属下真的招架不住了。”
花颜先让行之安心,随即自己便推门走了进去,留行之和桑桑在门外守着。
“公子?”花颜进门就瞧着公子随意倚靠在美人榻上歇着,瞧着倒很是安静,像是睡了。
花颜又不是第一日认识他,大公子都气得行之成苦瓜脸了,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在榻边坐下,假装没看见公子轻颤的眼睑,看着自己手里宣纸上的图样,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地叹了口气:“唉,原本从宫里紧赶慢赶的赶回来是想同公子商量一件事儿,可惜公子今日睡得这样早,那就只能明日再说喽。”
说着,花颜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偷瞟了一眼公子,见他还不肯睁眼,继续道:“不对呀,公子明日就要上朝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时候同花颜再说这件事儿。同大公子的婚事,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说完花颜在心里默念:三…二…一…
正好在花颜默念到一的时候,卫辞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身,强有力的手臂便将花颜拉进了怀里,抱着她嗓音低哑:“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去?本相同意婚事推迟了么?”
“公子你不是睡了吗?怎么又醒了,不会是花颜刚才将你吵醒了吧?”花颜装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惊讶地问完,又作势想从他怀里起来:“都是花颜吵着公子休息了,花颜知错花颜这就出去,公子好好休息。”
花颜一说完,大公子抱得更紧了,卫辞青从她身后抱着她,冷笑一声:“你不是早就知道本相没睡了?故意气本相。”
“花颜哪里有故意气公子,分明就是花颜一回来公子就已经气上了。”花颜也不否认自己是装的,偏了偏头,和他的脸颊贴了贴,“也不知道公子在气些什么?分明之前是公子说的那么多伤人的话,花颜都消气了,公子还在气什么?”
“你是不是更喜欢她?”卫辞青哑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