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常在方幼眠跟前说两人自幼青梅竹马,喻凛对祝绾妤多有照拂,要不是有她突然出现,横.插.一脚定然是一门好姻缘,那时方幼眠并不了解,耳濡目染主之下她也以为两人会成好事的。
即便成不了好事,那也罢了,到底是他自己的事。
没有了祝家的进门,过段时日,想必也会有旁的人,喻家各房爷们的房中都有都不少伺候的人,长房更不必说,假以时日...
喻凛不喜欢她,分房而眠不碰她,就不会有孩子,时日久远,老太太和崔氏定然要催促,尤其是崔氏。
总归,不论怎样都于她有利。
“我要说的话,说完了。”抬头之后,方氏也不说些什么,喻凛便又讲了一句。
她终于点了点头,算是对他这番话的回应。
“那....你早些歇息。”
喻凛起身离开,去往偏寝。
方幼眠恭送他离开。
后些时日,还有一些当日没来的亲朋旧友以及世家陆续上门,方幼眠都在家里接待,喻凛前几日也在家,并没有出门。
半月的休沐假过去之后,他要开始上早朝了。
接风庆功宴一完,喻家几房又不在一处用膳,方幼眠越来越有空了,她在外的营生也得空操持起来,因为不方便出门,次次多由雯歌找人带出去,每一次给家中寄银钱,都会将她手上的积蓄给榨干。
眼下又慢慢积攒了起来,看着手上的银钱渐渐堆积,一点一点的散碎银子摞得高高的,方幼眠心里也渐渐踏实,总觉得她难熬的苦日也会随着这些银钱的加多而缩短。
那日,方幼眠将编写好的谱曲和布偶泥人递给雯歌,让她找了采买的名头送出去,刚揉着颈子起身想去后院走走,外头的小丫鬟说,二房的婶婶和媳妇过来了。
方幼眠连忙吩咐人沏茶,起身迎接。
二房由她的媳妇扶着进了玉棠阁,受了方幼眠的礼,先是四下瞧了一眼,问她,“凛哥儿不在?”
方幼眠摇头,“夫君有公事外出,并不在家。”
喻凛自打上了朝之后,还是很忙的,早晚膳会在家里用,可多数时候基本不在家中,只偶尔有什么事有什么东西要拿,会叫贴身随从千岭来取,他书房的那一处,除却叫人打扫之外,方幼眠从不踏足。
实则,喻家所有的地界,除非有必要,她都不会走动踏足。
二房松了一口气,来的时候,二房已经打听过了,喻凛并不在家,她就是故意那么一问,要再确认一下。
提着的神色落了下来,转而变为常带着的傲慢,继续打量玉棠阁,该说不说,这可是喻家坐向最好最水灵养人的地方。
不论是庭院,还是什么,长房在喻家永远都是最好的。
二房端茶喝之前把玉棠阁的丫鬟全都给打发出去了,方幼眠不明所以,“不知婶婶和嫂嫂今日过来是为什么事?”
“自然是有事。”二房意味深长来了那么一句。
方幼眠莫名其妙听着。
二房媳妇在这时候扯了扯她的婆母。
二房摆出长辈的姿态,活像是来找台子排场方幼眠,的确也是这样,她张口便是指责。
“凛哥儿媳妇,并非是我做长辈的要教训你,而是你做得过分了一些。”
“媳妇不知犯了何事惹嫂嫂不快。”她已经在心里翻寻有什么事开罪了二房?
不管是月例还是开账,送去的时候都没有怠慢,吃食用物,方方面面,都尽心了。
“哼,你自然是不明白,这些事情,谁会往外说。”
方幼眠微微蹙起黛眉,“......”
二房媳妇在旁边安抚二房道,“婆母有什么话,好生说了就是,幼眠年岁还小,难保会做错事,您规正规正就是了。”
她劝完那头又来拉方幼眠坐下,让她不必害怕。
方幼眠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婆媳两人在她面前摆着台子一唱一和,到底耍些什么花招。
经过二房媳妇的“劝解”,二房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
方幼眠不说话,二房给她的媳妇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很快会意,来方幼眠跟前苦口婆心,叫她好生认个错,这件事情还有得商量。
本以为这样就能恐吓住方幼眠,先声夺人,从而捏住她。
谁知方幼眠很是坐得住,她只是浅笑,目光盈盈。
“嫂嫂和婶婶来我这里发了一通火气,我尚且不知我到底犯了什么事情,惹得婶婶和嫂嫂如此不快?”
二房没想到她还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也是啊,一个小门户出身的庶女,要不是足够小心谨慎,怎么能嫁进来喻家,讨好了老太太,捏着管家钥匙。
二房冷冷呵一声,直言,“我这做长辈的,原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难堪,还特地把人给支了出去,想着好歹给你周全周全脸面,你既然这样目中无人不领我这做婶婶的情面。”
她猛一拍桌,指着方幼眠的脸。
“那么我们就说说,你在家中办席面的时候,拿了多少银子往外送给你娘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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