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 远行
“阿耶,这是小白给你留的信!”
望着一绿色喜服的小龟,望着他手里留下的信,颜白轻轻叹了口气。
接过信,背着手离开。
小龟握了握谢慈的手,低声道:
“小慈,阿耶不开心了!”
谢慈望着眼前阿耶离开心里不是滋味。
把手从小龟的手心抽走,然后快步的朝着厨房走去。
“小慈?”
“我去给阿耶做葫芦头吃去!”
颜白默默的回到草庐,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后,拆开了信件。
入眼就是满篇隽秀的字体:
“老祖宗,徒孙儿萧与白出行了。
此去一别少则三五载,多则七八载,您老人家多注意身子。
等我回来,孙儿一定会寸步不离的在你身边尽孝……”
“这一次离开孙儿准备沿着海岸线走,去看看小时候你跟我讲的另一片土地,去找找木薯、土豆、玉米。”
颜白吐出一口浊气,继续往下看道:
“还有您念叨了快一辈子的辣椒,还有你心心念的橡胶树。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样子,但我一定可以把种苗带回来!”
“孙儿最放心不下的是我的娘亲。
知道我要走,她如幼时那般抱着我哭了好久,唉,儿行千里母担忧……”
“望老祖宗去劝劝她,你是长辈,她最听你的话了!”
“孩儿若不幸死了,衣冠冢立碑杨与白……”
颜白烦躁的把信件揉成一团,起身后焦躁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等心情平静了下来,又慢慢的把褶皱的信件缓缓的摊平。
找了一本大书,把褶皱的信放到里面压平。
颜白一个人出门了,等到了杨政道墓前天色已经黑了。
颜白一屁股坐在墓碑前,然后慢慢的解下腰间的酒葫芦。
“政道,你的儿子大了,我管不住了。
告诉你的列祖列宗,若在天有灵就睁开眼看看,保佑他平安归来吧!”
一壶酒,颜白一杯,杨政道一杯。
等这一壶酒喝完,颜白觉得已经有些上头了,眼皮也越来越沉。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声,颜白猛地一惊:“谁?”
“大郎,是我!”
“大肥?”
“我那会儿见你沿着河道走,我怕你落水,我就跟来了……”
望着像做错事了般的大肥,颜白笑了笑,心里松了口气。
刚才还以为碰到了熊瞎子。
“起来,地上有寒气!”
“好!”
拉着大肥宽厚的手,颜白站起了身来。
大肥笑了,开心道:“大郎,肥背你,上~~~”
颜白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看了一眼身后,颜白挥了挥手。
然后和大肥两人互相搀扶着,沿着小道朝着大道走去。
望着不远处长安城墙上的点点灯光,颜白才知道离仙游已经很远了。
拉着大肥的手朝着不远处的城墙走去。
“谁!”
“我是颜白!”
城墙上的灯火猛然亮起。
“哎呀,真是国公,快,开门.....”
颜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名字竟然这么管用了。
才报出名字,半盏茶不到,城门就开了。
“颜公,你等一会儿,小的家就在附近,我去把驴车牵来送你吧!”
颜白一愣,扭头愣愣的望着眼前人。
怎么看都觉得面熟,怎么看都觉得故人在眼前,笑道:
“你是不是姓秦?”
“家父秦月颖,学生拜见先生!”
颜白笑了,大声道:“原来真是故人之子,那我就安心使唤了!
快去牵来,这一路走的我腿肚子都酸了!”
“好嘞!”
望着秦佳书离开,武侯辅和城守卫的人呆住了。
张校尉忍不住喃喃道:
“娘的,这狗日藏的挺深啊?
怪不得仙游酒说拿来喝就拿来了,当时还以为有两个臭钱!”
“头,他管国公叫先生!”
张校尉猛地一拍大腿:
“造孽呦,还他娘的是楼观学的,他不会记仇吧~~~”
“不会!”
“不会个屁,楼观学的都是小心眼!
今年年初就因为多看了绣院的小娘子一眼,我家大门都被人拆了……”
张校尉家大门被拆纯属活该。
他是不知道在楼观学和国子学的学子眼里绣院代表着什么。
那里的小娘子都是他们的小师妹……
那可是小师妹啊!
圣人都没师妹,他们有。
小师妹三个字很轻,但这三个字能激起两大学院学子的保护欲望。
一句软糯糯的见过师兄,这群青春期的男孩子就会化身为狼。
平日里,书院的学子都不敢多看一眼免得失礼。
凭什么你张校尉敢盯着一直看。
还评论哪个好看,哪个不好看。
凭什么啊?
张校尉的门被拆了他也不敢说话。
敢拆他家大门的学子,随便挑出来一个张校尉都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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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今年,张校尉把自己的女儿也送了进去。
如今的绣院快有两千名小娘子了。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官宦之家因为差事太忙。
怕照顾不好孩子把孩子送到了绣院。
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每年都在增长。
尤其是楼观学走出去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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