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池坊险胜。
薛礼和颜白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可薛礼没有想到宜寿侯也会加入欢呼的人群,跟着欢呼的人群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大吼大叫,这一刻的薛礼看着如同小孩一样的宜寿侯诧异得久久不能回神。
李承乾就在不远处,他笑眯眯地看着颜白在那儿乱扭。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颜白,正如慧炬所言,颜白有着读书人的骄傲,有着市井之人才有的市侩,又有着猛将悍不畏死的狠辣。
不过李承乾心里是愉快的,他在今日又看到了颜白另一个样子,孩童一样的赤子之心。
想了想,李承乾觉得也许这才是颜白该有的样子,不像在那朝堂上压抑着自己,如果没有人弹劾他,他能靠着柱子睡一天。
如果父皇不询问他,他甚至可以一言不发,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自从知道孙神仙每月进宫都是受颜白之托后,李承乾觉得颜白是永远都值得信任的。
眼看着鼓声又响起,新的一轮比赛要开始了,青衫打扮的李承乾看了一眼身后同样平常打扮的护卫,对着所有人吩咐道:
“走,去越王那儿,看看这一轮是输还是赢。”
话音落下,寇夫子就主动站在李承乾身前,伸出长长的胳膊往左右一分,汹涌的人潮就被他推开了一条路。
长安百姓都不是怕事的主儿,见自己被推开,当场一句句恶心人的话就从嘴里喷涌而出,更有甚者开始喊不良人了。
郝海友凶神恶煞的推开人群挤了过来,然后看到一张比他更加凶神恶煞的脸,再往后看,看到了县尉矢小夜,郝海友顿时就蔫吧了,他惨惨的笑了笑:
“矢县尉,好…好啊!”
矢小夜闻言朝着李承乾看了一眼,然后低声呵斥道:“嚣张起来,开路,去三号场地,快些!”
郝海友瞬间直起了腰杆,可膝盖却有些发软,他知道人群中间的那个一定是太子,他本能地想要行礼。
可一看县尉正瞪着牛眼看着他,他索性把心一横,深吸一口气,一棒子敲在身前那人毛茸茸的大脑袋上大声吆喝道:
“来来,这个阿达西,往边上靠一靠,借过啊,借过!”
拿着棒子的不良人猫嫌狗厌,神鬼辟易,有了郝海友在前开路,路瞬间就好走了很多,直到把县尉等人送到地方,郝海友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揉着发软的双腿,郝海友对身边的说了一声,赶紧朝着茅厕跑去。
等李承乾到了青雀这边的比赛队伍之后,颜白已经到了,李承乾不解道:“刚看你在曲池坊队伍那边,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这儿,你飞过来的?”
颜白耸耸肩版:“都认识我,见我要走都给我让路了,我就直接走了过来。”
李承乾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早知道吆喝颜白一声,跟着他一起走了。
气啊,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这是那个射艺第一名的薛礼对吧?”
薛礼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太子,闻言含羞地笑了笑,然后朝着李承乾拱拱手。
颜白笑了笑,也没告诉薛礼,而是朝着李承乾道:“这个人很厉害,东宫还缺人不?”
李承乾闻言又看了一眼薛礼,不知道颜白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好奇道:“怎么?难不成这人也是你楼观学出来的?多厉害?”
颜白摇摇头:“你就说缺不缺吧?至于多厉害,说句难听的话,你那金发的护卫纥干承基比不了这位!”
李承乾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惋惜道:
“知道你看人准,但我那儿基本都满人了,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空缺,进来一个,就必须出去一个,但你推荐的人我又不能不给个职位,给了职位吧,又要做重新的安排,算了,算了!”
颜白笑了笑,如此,就把这人推荐给李二了。
李泰也看到太子和颜白等人,远远地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呼,李承乾看着开心的李泰,忽然叹了口气:
“今年年初的朝会把他吓怕了,他也是个爱热闹的,如此盛会都不愿意踏足长安一步,想必心里也是很难受。”
“你真是这么想?”
“放肆!”
一声怒吼把颜白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不是王鹤年是谁。
管家打扮的王鹤年朝着颜白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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