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颜白等人到达盖店村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
如陈虎所说,这个村子真是鬼怪得很,细细地瞅了好一会儿硬是看不到一个妇孺老幼,不光这些没有,连牲畜都没有。
这太不正常了,哪有一个几十户的村落没有妇孺老幼呢?
一个村没有一条狗的?
这可是南山啊,这里面有熊,有狼,有各种猛兽的啊!
颜白没有想到在这里耗费太多的时间,挥挥手。
那些从庄子里精挑细选的百战府兵就从暗处冲了下去,五人为一伍,最完美的冲锋队形,也是最容易凿阵的队形,在他们后面还有手拿强弓的十多人躲在暗处。
狮子搏兔当用全力,颜白可不想在这上面折几个人。
瞬息之间,这群凶悍的府兵就控制住了所有人,颜白站在石头上俯视众人。
不得不说这些人真的就不像村民,哪有村民满脸横肉五大三粗的,刀都夹到脖子上了,还能梗着脑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好人。
最让颜白不解的是在这群人里面还有一个穿青衣的,背着手,昂着头,腆着肚子,看着像是个官员,就是不知道是个多大的官员。
“我是颜白!”
颜白俯视着众人低声道:“我知道你们不是这村子的百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们来这里,所以,如果不想遭皮肉之苦的话,我建议你们把来路说明白。
有根有脚就算了,说不清楚的,嘿嘿……”
颜白走到那腆着肚子的青衫身边,上下扫视几眼,轻声一笑:“长安扫大街的岗位很空缺,我见各位五大三粗,干那活儿最合适不过了,当然也包括你。”
说罢颜白猛地一下扯下他的腰牌,细细打量一番,颜白笑了,斜着眼睛看着他:“呦,不错,京兆户县县衙的主簿,啧啧,官不小嘛,如何称呼?”
“叶绅!”
叶绅主薄看着颜白:“不知道颜县令来这儿是做些什么,这些人可是正儿八经的我户县治下,县衙有户籍,如今被刀剑所胁迫,是为何道理?”
“虽然户县归长安县管,你一个末流的小官,见了我不行礼是何道理?”
颜白冷声一声:“一个对上官的大不敬我就能把你扒得干干净净,是谁给你的勇气昂头挺胸的,就算你们的上司县令见了我也得躬身,你算个什么?”
“站好,见礼!”
叶绅咬咬牙:“户县主薄见过上官,拜见宜寿侯!”
颜白背着手点了点头,看着叶绅轻声笑道:“你说是正儿八经的你户县治下,看来你们户县很富裕,伙食不耐吗,人人都能长得五大三粗。
请问,这些人什么时候落的籍,谁出具的文书,田亩多少,赋税几何,这满村的妇幼现在又在何处?”
叶绅闻言面无表情的道:“这是我户县的地方,按照我朝国法,非吏部官员或是特使,旁人无权干涉,颜县令您这么问是不是有些越权了?
叶绅拱拱手,轻轻笑道:“是不是太没有把国法给忘了……”
颜白被这毫无破绽的言语说得无言以对,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魏公,魏公虽然不讨喜,但人不差,风骨傲然。
至于你,在我看来要么是风骨傲然,要么就是色厉内荏,表面很强硬,但是内在么……估计也是忐忑不安,害怕的要命!”
叶绅叹了口气:“颜县令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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