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室选的是一柄横刀,颜白选的是一柄马槊。
见陛下眼中闪过一丝的忧色,陈萦弯下腰低声说:“陛下安心就是了,颜县伯去战场了走了一圈,胆气不缺,气力不缺,如今又拿上了马槊,奴觉得铁力部的这李长室怕是凶多吉少了!”
“伽罗是谁?”
陈萦的腰更低了:“大抵是颜县伯喜欢的一个女子吧!”
李二闻言莞尔:“那小恪和青雀刚才气鼓鼓的是为啥?”
这个陈萦就不知道了,求助的眼神看着剪刀,剪刀弓着腰走来,轻声回道:
“陛下,越王和汉王在颜家庄子求学,衣食住行都是伽罗这女子辛辛苦苦的在操劳,每到换季的时候也是这女子来长安给两位亲王取衣衫。
听说就连两位亲王脚上穿的鞋子都是这姑娘一针一线做出来的,两位亲王对这女子颇为尊敬,他们每次去仙游,都会买些好吃的带过去。
听说就是给这姑娘买的。”
李二点了点头,看着颜白走出大殿,点了点头:“今儿这事儿结束之后,以越王府的名义去内侍省给这女子赏赐些布匹,告诉她,朕很感谢她这一年对两位亲王的照顾!”
剪刀心里一惊,低下头:“喏!”他心里明白,今儿哪怕颜县伯输了,这铁力部的李长室也绝对会失望。
当值的尉迟宝琳看着程怀默道:“赌一把?”
“怎么赌?”
“赌小白多久胜,我赌一盏茶!”
程怀默笑了笑:“那我就赌半炷香。”
“好!”
来到殿外,颜白抖了抖手中的马槊,感受了下握在手心的感觉,颜白觉得没有裴老爷子送得趁手。
看着周围已经被腾空,颜白也不由得放下了心,这样就不怕马槊挥舞起来把那些眼神不好喜欢眯着眼睛看人的老爷子给攮死了。
见李长室拔出长刀已经摆好的架势,颜白手里的马槊就捅了过去。
几个呼吸之后双方的狠辣劲儿逐渐上来了,一个仗着灵巧想近身而战,一个仗着武器长就是偏偏不让你近身。
颜白跟熬鹰一样不紧不慢,李长室知道马槊很重想把颜白拖垮,可是颜白马槊使用得极好,每次都能让李长室捉襟见肘。
片刻之后,颜白开始压迫李长室,兵器相撞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李长室开始低吼,随后就是咆哮。
打斗声突然停止,史仁基看着站立的颜白,以及倒地的李长室。
他看得很清楚,颜白突然的一个转身回刺洞穿了李长室的大腿,李长室看着持槊而立的颜白,叹了口气:“我认输,承认技不如人。”
颜白面无表情道:“你的彩头是要伽罗,我的彩头是要你的命,你要是赢了,伽罗我就再也看不见了,所以……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颜白把马槊轻轻地往前一递,李长室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胸前的一个血洞,他没想到自己会死,他以为就是比斗而已,输赢而已。
没有想到这个黑脸的大唐官员真的会下死手,真的会杀了自己。
李长室扭头看着自己的大殿门口的老爹,一丝悔恨在脸庞浮现:“阿塔,唐人都是骗子,孩儿被骗了!”
颜白把马槊交给了一旁候着的内侍,然后拖着尸体一步步朝着大殿走去。
门外的绿袍小官见着颜白如同见了鬼一样,平时嘴里都喊着杀贼杀贼,可真当看到一个血淋淋的尸体在自己面前时候。
所有人都想不起自己曾经说过的这句话,害怕地往后躲闪。
只有史仁基开心地拍着手,孤单的掌声格外地刺耳,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巴掌拍得通红也不停止。
见颜白进了大殿,一群内侍从大殿中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像一群勤劳的小蚂蚁,跟在颜白屁股后面,拿着水桶麻布清洗着地上的血迹。
他们动作熟络,没有丝毫的惊慌和不适,片刻之后,空气之中除了有些血腥味之外,看不到一丝血迹。
颜白直接把尸体拖进了大殿,瞅着萧锐笑了笑,然后朝着李二拱手笑道:“陛下,臣的彩头已经拿到了,谢陛下赏赐。”
李二认真地看了颜白一眼,挥挥手:“拖进来干甚,那是你的彩头!”
颜白拖着尸体又往外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