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颉利不会死,可颜白却又想看看李晦说的旧礼,所谓旧礼就是把被击败的敌酋作为祭品杀戮掉,然后用来祭祀皇室的祖先以及战死的英灵。
颜白觉得这个法子好,古往今来我们的老祖宗就是太仁慈了,只要对手愿意称臣,我们就愿意罢兵,就愿意相信他们。
可结果呢,上演一幕幕农夫与蛇的故事。
都以为他们会畏德不畏威,实则他们畏威不畏德,只要有利可争,对蛮夷而言,大道至简,德行天下就是一句天大的玩笑话。
他们听不懂,也学不会,他们唯一记得就是时时刻刻的盯着你,等你生病的时候用力的咬下一大口。
他们已经吃定你了,就算你病好了,低个头,认个输,依旧还和以前一样。
人一旦专注在一件事上,时间就过的很快,献俘仪就在颜白连绵不断的遐思中结束,献俘结束,紧接着就是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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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颜白最想的做的一件事儿,这盔甲穿的时间太长了,长的让颜白一度怀疑自己先前的衣服可能就穿不上了。
朝臣慢慢的离去,颉利,等各国的使者,及部族的酋长或使者在鸿胪寺安排下也在有序的退场,晚间宫中会准备晚宴。
他们要参加晚宴,要在晚宴上向着大唐陛下表达自己的忠心和臣服。
如果时机得当,他们甚至想跪求伟大的大唐陛下派一些聪明的读书人和匠人去教导他们。
颉利以为自己今日会死,不曾想大唐陛下并没有要他的命,也没有苛责他的往后余生,不但有府邸,有俸禄。
大唐的陛下还归还他的家属,让他住在太仆,吃喝用度全是官家供应,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他们很满意,颜白却觉得意难平。
在这个庄重的场合,在这个都是外族使者的顺天楼,颜白拔出了横刀,轻轻的搭在颉利的肩膀上,颜白看着其余众人,轻声道:
“以后尔等记得夹着尾巴做人,要是我大唐百姓丢了一只羊,在那儿丢的,老子就带兵踏平哪儿!”
唐俭见状慌忙冲了过来,低喝道:“颜县伯,这是太庙,你好大胆!”
看着志得意满的唐俭:“我知道这是太庙,按理讲应该献祭的,是陛下仁慈不想多造杀戮,可是我这为将总的替陛下分忧不是?
颜白笑了笑:“反正已经杀了那么多了,再杀一个,也无妨,莒国公你别这么紧张,你看,我并没有做什么。”
说罢颜白用刀背敲了敲颉利的肩膀后收刀入鞘,唐俭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是别人他能教训几句。
可令狐德棻刚才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文臣里面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个能打的,能带着文勋去和武将争利。
这要把他得罪了,日后再用人去办事就不好说话了,况且,颜白说的也没错,唐俭无话可说,只能徒留一声叹息。
铁力部族李长室看着颜白。
先前他打听了,知道颜白年岁并不大,听说是个二世祖,靠着祖上蒙荫才在长安获个一官半职,所以他以为颜白去军中充其量就是一个混军功的勋贵子弟罢了。
结果今日他才发现,他把长刀搭在颉利的肩膀上,而大唐的众臣只是笑嘻嘻的看着,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有的甚至满是赞赏之意。
他觉得他被东市那个叫李崇义的给骗了。
五百金白花了,邀请人去平康坊的花费也是白花了!
众人哗然,就连送李渊离开的李二也忍不住回头,李渊认真的看了颜白一眼:“他就是颜家这一代的家长吧!”
李二看着颜白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倒不像个文人!”李渊笑了笑:“不错,不错,想不到颜家也开始走入朝堂,开始伸手要权了。”
李二笑了笑:“他可是不愿意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