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薛国公有心,此次臣愿意拿出二十万钱,助颜县令一臂之力。”
颜白愣住了,他只想坑长孙顺德,没想到他自己已经把坑挖好了,而且已经躺进去了,躺进去了不算,还对颜白不断地招手。
好像是在说愣着干嘛,赶紧填土啊,等着埋呢,墨迹什么呢?
可河间郡王您老凑什么热闹啊。
唉,要命了啊!
李孝恭说起了旧事儿,一下子就让大家回想到了修水渠时候的那块碑文,那时候花钱虽然不情不愿的,但是之后的收获却是让人舒坦,不但进了县志,而且还博得了善名,成了城中百姓教子的正面例子。
河间郡王微微有些得意,要不在那时候博得些许的名声,没有骄矜的自以为是,元日的时候还不得被颜家老爷子给说死。
可今儿他就不开心了,你薛国公要把这个事儿坐实落在人家颜墨色头上,你非要提捐钱干嘛?
这是朝堂,朝堂啊,你都做了,我们这些不得跟着做?
河间郡王家有钱,那是人家家世摆在那儿,人家不缺这个钱,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可对其他人来说,这就跟强迫捐钱是一样的,自己不但给钱,还得笑着给钱,众臣子心里还是先往死里骂颜白,然后往死里骂长孙顺德,最后笑着对陛下说自己愿意捐多少钱。
众臣心都在滴血啊,哪有人嫌自己家的钱多啊,有这个钱买什么不好,非要捐出去?
于是众人纷纷开口,一万两万的有,七万八万的也有,十万的少有,有也是国公之流。
长孙顺德笑眯眯的看着颜白,长孙无忌实在有些受不了自己这个愚蠢至极的叔叔,内务府出钱,那就是陛下出钱,这个事儿做得好不好都是陛下和颜白的事情,户部真的没钱吗?
真要没钱一个以工代赈不就解决了?
可长孙顺德干了嘛?不但落进了陛下的圈套,还惹得众臣的不满。
不就是蝗灾吗?
从武德一年起到如今哪一年没有蝗灾?因为玄武门得位不正的事儿,这本来就是陛下一个转移视线的手段,朝中能人这么多为什么陛下就选择了颜白?
因为只要颜白去做了,无论好不好陛下都会说极好!
所有大臣都必须说好。
这不但是给众臣看的,也是给天下百姓看的,也是以来给后人看的,陛下主要的目的借此来堵住颜家的嘴。
现在,完蛋了。
全部都被自己的这个傻子一样的叔给搅得稀巴烂。
当所有臣工都捐了钱之后,李二看着颜白道:“现在有两百多万钱了,诸位也都为国朝尽了一份力,那么颜白,朕问问你,你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呢?简单说一说,也好让我等安个心,也松口气!”
方法?
其实颜白也没有什么办法。
但是所有事情的解决办法无非是两种,一种是关系解决,一种是用钱解决,后世不是明证么,只要钱给到位,鬼都可以推磨,是非黑白都可以颠倒。
何况是小小的蝗虫。
颜白听到李二的问话,颜白又看了看众臣,这才回道:“臣的方法很简单,蝗虫多了抓就是了,长安周边所有百姓都要抓,他只要拿来一百个蝗虫的脑袋,就可以来臣这里领取一枚铜钱。”
“这么多你抓得完?”
颜白看着李二:“哪怕只抓一个,它就少吃一口庄稼,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同理,我们只要发动全部全长安百姓,这个事儿就能成,来时我也听说了,蝗虫很多,所以这一文钱非常好挣。”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多钱?”
颜白拱拱手,不好意思道:“臣接下来的话粗鲁至极,我说出来肯定被骂,除非陛下保证不骂人我才说,如果骂人我就不说了!”
“准了,都不骂你,说吧!”
颜白拱拱手继续道:“臣认为,这世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儿,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
说罢,颜白赶紧的快速补充道:“话有点满了,这句话不包括殿中诸公,诸位都是品质高洁之人,有着高尚的情操和胸怀,视钱财如粪土,小子的这句话当然不包含诸位了!”
不这么说没办法啊,这殿里面所有人包括李二,哪个在长安没有铺子的?
但是他们赚钱不过自己手,而是让自己的管家去经营,好像钱财不过自己的手,就沾不上铜臭,虽然都是为了过生活能理解。
可是一边自己家赚着钱,一边骂人满身铜臭,市井之徒,这立牌坊的行为就很恶心了。
“颜白,你如此就不怕上天发怒降下的惩罚吗?”
这时候又有人跳了出来,颜白扭头看着礼部侍郎令狐德棻,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吼这么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