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烦人,我还想着好好的去打猎呢?去研究我的水泥呢,你这消息可真是晴天霹雳。
滚滚,快些滚,不然一会儿看到的人多了就更难办了,还有我现在看到你们嬉皮笑脸的样子我都觉得头疼。”
看着老董跟着县令离开,衙门众人的心都开心得要飞了出来。
没有新县令来,县令依旧是颜白,那自己等人的好日子依旧是可以期盼的,这比什么都重要,如今东市和西市齐头并进,煤球生意火爆到家家户户都在用。
这都是钱啊,这里面也有自己的钱啊,有了这个打底,就算当官没有俸禄又如何?
就凭这些收入的分红,三五年就能给自己家攒下一个丰厚的家底,就算日后家里有不成器的子孙。
有了这个底子在,他也能多挥霍几年,也能多过几天好日子不是?
颜白走在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情突然一下子就变好了。
没有吏部文书自己就不算官员,那岂不是不用上朝?
岂不是不用理会御史的随机检查,岂不是不用往长安跑?
岂不是天天就能看到裴茹了?
岂不是终于可以上山去找熊猫了?
自从上次去了平康坊回家没有跪祠堂之后颜白觉得胆子突然大了,这次去里面洗澡颜白也觉得理所应当了,步伐自然也变得自然起来。
可刚走到平康坊,颜白就看到了二兄颜相时,颜相时也看到颜白,毕竟大肥在身边,他那么高的个子,又那么壮硕的身体,想不看到那不可能。
看着二兄正板着脸盯着自己,颜白觉得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颜相时在这儿是会友,毕竟这几日为了颜白事儿奔波这好友可是出了不少的力,要不是他们御史少不了得煽风点火。
所以他今日在这儿是为了酬谢他们这些日子的帮助,他也没料到颜白会在今儿出来。
会来到这儿!
“小白,你来干嘛?”
颜白不敢看二兄的眼睛,他现在终于明白昭言和昭语为什么那么怕他了,这眼神实在吓人,颜白咽了咽唾沫:“洗,洗澡,去霉运……”
“家里的水不能洗是么非要来这儿?还拉着小俭?这是你的为师之道?”
“错了,错了!”颜白慌忙回道。
二兄闻言点了点头:“知道错了就好。”
你二婶子也回来了,伽罗也回来了,家里有火炉子,每日都有热水,回去洗,洗完了之后跪祠堂。
反思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我说的你记住了没?”
“记住了,记住了!”
二兄冷哼一声:“那还不快滚!”
看着颜白离开,路边一辆年份很久的马车合上的车窗,萧瑀对着三子萧守规说道:
“为父原本是想给你求万年县县令一职,谁知颜白突然就站稳了脚跟,这次此子虐杀长孙安业,明面上陛下不开心,实则是替陛下解决的大难题。
我一种预感,颜家这一代必将以他为首,而且也不会再默默无闻。
如今虽然不是县令,但万年县众官吏却依旧以他为首,为父猜想定是陛下给了口谕,不然他们这些小吏没有这么大胆子敢如此招摇。”
萧守规跟颜白年岁差不多,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在其兄面前无一点骨气可言,更没有侃侃而谈的本事,在孩儿看来,颜白也就运气好一些,手段多一些。
但是,长久来看,颜家交给他是祸不是福!”
萧瑀闻言皱起眉头:“官场就是利益场,户部今年税收统计已经出来了,据说光是一个万年县就有小半个国库。
知道为什么煤石生意很好却没有任何官吏敢染指么?因为这里有宫里的份子。
说着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不怕朝廷有钱,我们应该害怕陛下有钱。
孩子,你有傲气是好的,可是为父觉得这个颜白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行事和颜家君子之风格格不入,每次都能歪打正着,而且还简在帝心。
这次入狱,太子求情,卫王泰求情,汉王恪求情,河间郡王李孝恭求情,安抚叛军的尉迟和程知节也求情。
就连从不过问朝廷之事突厥降将史大奈也给他求情,御史台魏公更是闭口不言,所有御史也难得没说话。
他们都这么喜欢这小子?
可见,这小子不一般啊,每次为父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接下来跟突厥人开战,颜白去了还活着回来。
看着吧,这小子他一定会封侯,能文能武,如今已经名满长安,或许这就是颜家的底蕴,或许这就是大宗师的人脉。”
萧守规愣住了,这些问题他从未想过,如今父亲这么一说,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呆住了!
名满长安?
萧守规默默地想着,自己何时能名满长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