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颜白朝着不远处的不良人突然喊道:“孙大,帮我找个梯子来!”
李德謇见颜白铁了心要进去,微微怒道:“颜墨色,你到底要干嘛?”
“要干嘛?”
颜白拿着砖头,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怒吼道:“我要干嘛?你知不知道,一群突厥人受长孙安业指使已经去颜家庄子,他们要杀我颜家老老少少,要辱我未过门的妻子,要灭我颜家十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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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要干嘛?李德謇你说我要干嘛?你以为我有病吗,没事儿撑得慌拿着砖头从衙门走到这儿?来看你笑话?”
李德謇被颜白狂躁的模样吓了一跳,他歉意地拱拱手,语气依旧强硬道:“如此更不能让你进去了,我知道你进去他会死,但他是死是活必须由陛下决定。”
“不让进是吗?”颜白从怀里掏出一捆黑色管子:“那我就炸掉他!反正他要弄死我全家,那我就来弄死他全家!”
说罢就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
李德謇惊恐得脸色都扭曲了,他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玩意的威力他见过两次,可长什么样子这是他头一次见到。
他一点都不怀疑颜白在说假话,因为满朝的勋贵都知道这玩意是颜白搞出来的。
既然今儿颜白拿出来了,如果扔进去了,后果真的不敢想象!
“我翻墙进去,不为难你!我也真的只用一炷香!”
孙大很快就把梯子找来了,李德謇不敢阻止颜白,因为他觉得这个状态下的颜白真的扔进去,如果这个时候长安城内传来巨响,那对整个局势带来的变化谁也说不准。
没有人知道这是朝廷的手段,还是叛逆的手段!
主官不说话,其余兵士自然也不会多嘴,很快,颜白骑在了围墙上,他现在把梯子往上抽,准备到院内再下去,砖头他也没舍得扔,依旧夹在胳肢窝底下。
“他叫长孙安业,他是当朝国舅!”
望着李德謇,颜白突然笑道:“盛世即至,日后若我为主将,敢兴刀兵者,死!姓什么都不行!”一个死字儿是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声音不大,但那沉沉的杀意却让人遍体发寒。
李德謇看着颜白,他发觉自己好像从未真正地认识过颜白,这一刻竟是如此的陌生。
李德謇痛苦地闭上眼,他知道长孙安业今日一定会死,他低声喃喃道:
“胡内侍,麻烦您进宫一趟,陛下在就告诉陛下,陛下在忙就告诉皇后娘娘,最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我也只能拖一炷香的时间!”
胡凳内侍摆摆手,一个小内侍翻身上马,快速地朝着宫中飞奔而去。
此时,往山里逃难的百姓越来越多了,他们看到了大军,也听到了他们高喊着的-清君侧,诛魏征,迎太上皇登帝位。
朱丁把一具破烂的尸体扔到了一旁。
刚才就是这个人领头,带着几十号人想冲进庄子,双方还在试探的阶段,陈摩诘带着几个小的突然就冲了出去。
他认为这是他大兄的地方,就跟在室韦那一样,任何敢觊觎部族的人都得死。
陈摩诘认为在这儿也是一样,他有绝对的理由替自己的大兄来保护这个地方,他以为朱丁他们是农夫,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个个都是老杀才。
他们手拿短剑,发出刺耳的怪叫声就冲了过去,很有章法地就把这个领头的人放倒,然后这几个小子拿着短剑就胡乱猛戳。
杀完人他们嘻嘻哈哈地又跑了回来,然后寸步不离地守在裴茹的身边。
毛伊罕举着弓箭蹲在树上,她小脑袋又多了一个问号,她实在想不明白陈摩诘的娘也是这么年轻?
虽然想不明白这个,但是她明白,这个人她得保护好,因为是陈摩诘的娘,不久之后也会是她的娘。
饶是朱丁杀了人不少,可是看到这几个小子杀人他却莫名的胆寒,个个面容平淡,好像杀死一个人就像渴了喝水一样平常。
众人却觉得这几个小子怎么这么邪!
朱丁不知道这几个小子在什么地方长大的,如果他知道他们是在哪儿长大的说不定就能理解。
多部族,多民族,每天都在干架,丢羊干架,抢草地也干架,砍价砍得好好的突然也干架,甚至一言不合就干架。
在他们那儿没有哪一天不死人的,在他们那儿好人是活不下去的,你不狠,你就得死。
这一波人被吓跑了,然后又来了一波,颜家庄子人人酿酒,他们虽然喝不起,但他们知道这庄子富得流油。
看着有备而来的一伙子人,看着他们手拿的弯刀,和摆出的阵势,朱丁不由得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