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己及人,如今是特殊时刻,城里比城外安全,他们竟然还往外跑,小的断定他们不是好人!
他们太小心了,虽然伪装的很好,但是却给人一种很紧张的感觉,而且张老三昨儿特意的换了一身百姓的衣衫进的坊,这不是做贼心虚么?
而且今早才出来,依小的看啊这群人非奸即盗。”
“做贼心虚?非奸即盗,行啊你,出口成章啊!”
楠柏皖闻言满脸通红,支支吾吾道:“小的祖上也曾是读书人,到了我这一代就完求了,狗脑子里面偶尔能想起点东西,能说,但是不会写!”
颜白笑了笑:“去领赏钱吧,你不会写,但还有儿子不是?好好干,说不定你儿子就是文曲星下凡呢!
我不是说了吗,从今以后就别再想你以前的人生,而是要想着你想过的人生,大大方方做人,以前的事儿就不会有人在乎了!”
“谢县令我记住了,也借县令吉言,我家那小子要是能读书识字我就烧香拜佛,祖坟上冒青烟了,文曲星可不敢想,我这苦哈哈的命……”
看着楠柏皖喜滋滋地离开衙门,颜白立刻吩咐道:“大牛,去长安县驿站把张老三抓来!”
“要审么?”
颜白想了想:“问他昨晚去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如果说得清对的上那就放了,如果对不上,那就重审,从他们来,这长安就没消停过,我甚至怀疑他们就是和义安王是一伙的了!”
“是!”
下午的时候李晦突然冲到县衙,拉着颜白躲到一个僻静之地,突然说道:“你知道这次叛乱的人都有谁吗?”
颜白不由得来了精神:“谁?”
李晦悄声道:“明棋是义安王李孝常,暗棋是右武卫将军刘德裕、统军元弘善、左监门将军长孙安业,滑州都督杜才干,以及众官员不等。
我猜测,他们这一群人才是陛下一直要等着的人,而且魏公被刺杀一事也被潞国公侯公查了出来,原来刺杀魏公的刺客都是义安王的家仆。”
颜白好奇道:“这些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晦喘着气,继续说道:“昨晚长孙安业想要说服代国公李靖起事,一同清君侧,杀魏征,迎太上皇从登帝位。
代国公李公得知消息,当下就控制了长孙安业的府邸,他人也立刻就进宫了,为了自证清白,如今代国公大门敞开,所有家将全部缚手。
在代国公进宫后不久,也就是四更天的时候,所有的五品以上实权官员全被陛下传唤到了宫内!\"
李晦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如今所有宫卫全部替换,由左右武卫共同接管,尉迟宝琳成了朱雀门宫卫头领。
左右武卫两路大军已经在长安东西两侧摆好的战阵,至于我怎么知道的,这是我阿耶跟我说的。你就等会吧,一会传旨意的内侍怕就是要来了!”
李晦一连串话颜白还没捋清楚,传旨的内侍就已经到了,看清旨意,颜白立刻聚集起衙门众人,大声道:“所有人三人一组上街巡查,勿惊扰百姓,勿要制造惊慌,即刻起戒严,执宵禁法。
众人即刻起带领不良人,巡查长安城,如有胆敢不听劝诫者,散布谣言者,手拿利刃者,杀无赦!”
“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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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庄子里还跟往常一样,裴行俭不止一次地想去长安,都被裴茹给喝骂了回去,她没经历过战争。
但她听阿翁讲过,一旦战争来了,世道就乱了,原来的好人会一下子变成恶人,他们会杀人,会抢粮,会抢财物,会奸淫掳掠!
但在今日。
庄子周边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他们看了一眼戒备森严的庄子,然后绕着原路走进了南山,偶尔有胆大的想求个落脚地,话才说出口,一支冷箭死死地定在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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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突然有烟雾升起,山坡上的朱丁也慌忙的跑了下来。
“有大军!”
庄子里所有人的心顿时一紧,大伙这才明白今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往山里跑,原来是大军出现了,现在大伙最想知道的是那大军是叛军还是拱卫皇城的左右武卫的大军。
李恪从颜府里面冲了出来,大声道: “颜师从京城中用飞奴送来了消息,京城城门全部关闭,左右武卫的大军已经出动。
大家小心戒备,一有骑兵来,立刻进山,必须进山!”
李恪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他继续道:“县伯还说了,此次叛乱是宫廷叛乱,叛逆者的计划已经泄露,全城已经戒严。
再说一遍,不要进城,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让任何外人进入庄子,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朱丁猛地一敲锣,扯着嗓子大吼:“快,快,孩子全部进入屋子,妇人收拾好衣物以防万一,所有的猎狗全部放开,长刀出鞘,猎弓上弦。
汉王贵重,老祖宗年岁已高,庄子里又有妇女老幼,凡是发现有偷窥者,獐头鼠目者,不听劝阻者,全部砍了!!”
颜白估摸着自己写的信已经被飞奴送到庄子,不由得松了口气,庄子那边的人才是自己的命根子,只要他们活的好,自己也就心安。
就在颜白松了口气的时候大牛突然走来,他脸色极其难看:“回县令,张老三招了!”
“讲!”
大牛丧着脸:“我…我不敢说!”
“讲!”
大牛面色纠结,想了想:“县令,这…这是张老三亲自所写的口供,您…您还是自己看吧!”
大牛躬身呈上口供,然后一直往后退,眼睛却是担忧的看着自家县令。
原本以为只是个小问题,谁知道竟然问出来长乐王七十三口灭口惨案的幕后指使者,不光如此,还问出他们下一步的计划。
太毒了,太毒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对待反叛的陛下也没说去辱人妻女,也没灭人全族,可这群人倒好,不但叛国,私通突厥,还想着辱人妻女,灭人全族。
颜白轻轻的把口供叠好放在怀里,默默的站起身来:“我知道,大牛你去忙吧!”
大牛不敢看县令的颜色,他只觉的他想快速逃避,衙门的气息头一次让他觉得浑身发寒。
所有人都走后颜白也准备离开,轻轻的关上衙门的大门,颜白从地上抠出一块儿青砖,夹在胳肢窝下,吊儿郎当地朝着兴禄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