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王反不反颜白觉得这不是自己考虑的事情,自己该考虑的是如何避免那些死士进城放火,上元日那群死士人数不多,但是造成的祸患却不小。
根据县衙清点尸体和户籍人数的比对,死的人最少超过一千人。
为什么没有个明确的数目,因为有的人被纷乱的人群踩得不成个样子。
根本分不清这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或是三个人,有那么一群人成了失踪人口,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可他们的家人却期望他们是走丢了。
都是用铲子铲起来的啊,咋分得清呢!
老朱带着庄子里的人进城卖酒,如今高度酒已经被大家接受和喜欢,慢慢地在勋贵家流行起来,作为招待贵客的压轴美酒。
只要看到颜家庄子运酒的车进入城门口,那酒商就会蜂拥而至,因为要买的人很多,当场直接报价出价就会容易得罪人。
而且一旦开口定价了,后面想要涨价就非常地困难了,对卖家来说不利。
所以。
大家就会用“袖里定价”来商量价格,这个过程双方不通过言语,将手伸进袖子里通过手势沟通价钱。
这样其余的掌柜便看不见,就算他出的价格低于市场的采购价,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更不会影响后期的买卖。
每个掌柜都来“袖里定价”,价高者得!
“一斤一吊子!”
朱丁凑到裴行俭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蚊吟低声汇报刚才所有掌柜中出的最高的价格。
裴行俭心里盘算了下,这个价格比许叔定的价格还要高一些,点了点头:“这个价格比在庄子时候定的价格要高,大家都有钱分,可以!”
老朱得令,笑着朝诸位掌柜拱拱手:“我家郎君说了,价格合适,如此这五百斤酒就归昌荣号所有了!”
众掌柜有气无力地抱拳回礼,然后认真地记住裴行俭的面庞。
这孩子看着不一般,回去后就打听一下,这个能当颜家庄子主儿的小郎君是谁,如果能搭上点关系就往上靠,搭不上就混个脸熟。
酒已经卖完,事儿也没有多少了,老朱准备去东市和西市转转,三辆驴车空着不好,最近粮价降得厉害,准备把便宜的粮食再买一些回去酿酒,如果还有时间就去给庄子的妇人买些针头线脑。
孩子们衣服破得快,其余都是好好的,可就是膝盖那处破得最多,闲谈中大伙打趣道应该给那儿缝上一块儿兽皮。
郑衙役也给了钱,让给带只母羊回去,再有几月孩子就出生了,万一没有奶就挤点羊奶养孩子,老朱觉得老郑想得在理,他今儿来也打算看看有没有,有的话他也准备买一只。
对了,大肥的糖也吃完了,这个也得买。
陈林和裴行俭不想这么热的天气东市西市来回跑,已经赶了快一天的路,实在走累了。
两人打算今儿晚上不回去了。
算算颜白当值有九天了,也该到了休沐的时间,裴行俭准备先去曲池坊的家拜会三位伯母,然后再去县衙找师父颜白,等师父休沐的那一日一起回庄子。
一群人在城门口挥手告别。
外面热得要命,可在县衙里面坐一会儿却凉飕飕的,看着几个月的分红颜白觉得自己又成了有钱人。
这个钱不但有长安的分红,还有洛阳府,河中府,扬州府等州府下辖城市的分红。
桌子椅子这种新奇的物件在长安卖得不是很好,但在扬州府却是供不应求,洛阳卖得也可以。
蜂窝煤的生意也不错,对城里人而言,虽然比木材价格贵了很多,但是劳累一天回到家后扒开炉子气门,休息片刻就有热水。
相比之前还得生火,还得烧水实在方便了很多。
在长安,平康坊是最先接受这些新奇物事的,其次就是国子学的学子,再就是商贾,至于那些老牌的家族,他们依旧流行跪坐,但是却很轻松地接受了煤炉子。
“衙门还有多少钱?”
老董翻开了账本,看了看,苦笑道:“为了给坊民盖新房子,户部给的钱花完了,咱们县衙的钱也剩得不多,还有三万一千二百钱!”
“房子建造得如何?”
“原本只有二百又三户,挪开杂物重新整理后按照县令您的命令咱们给建了整整五百栋房子,下月初就可以入住了,可小的实在愁啊,万一把剩下的近三百户卖不出去咋办啊!”
老董愁得都要哭了,用的这个钱是万年税收的钱,到了年底如果这些房子卖不出去钱收不回来,整个衙门没有人能落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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