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被带走了,准确地说是被他王府的卫士带走了,直接带进了宫中,因为护卫们觉得王府不安全。
总觉得刺客还会有,还会来。
麟德殿前,李二正在骑马兜着圈,他全身着甲显得威风凛凛,这是他的习惯,几乎每隔半个月他都会来这里骑马消遣半个时辰,雷打不动。
李泰进宫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他脸色未变,只不过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人真的很好笑,连做官都做不好,可总会觉得自己缺少一个机会。
河间郡王李孝恭就站在一边候着,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宫,更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也全身披甲,看着黑马速度渐缓,李孝恭轻声道:“陛下,罗艺称奉密敕,麾兵入朝,已经趁势占据了豳州。”
李二接过毛巾擦了擦汗:“长孙无忌和尉迟大总管已经去了,希望赵慈皓和杨岌不要让我失望。”
李孝恭往前几步,眉宇间露出一抹厉色,轻声道:“太上皇张妃那边要不要?他们最近和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走得很近,听说他们最喜欢在义安王府邸吟诗作画,通宵达旦好不快活。”
李二摇摇头:“算了,父皇爱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只要她们不添乱,我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她们也想趁乱而起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至于他们……”李二笑了笑:“高俭已经在着手准备了,我们再等等就是,等我腾出手。”
“听晦儿说,张婕妤曾经派人接触过颜白,二百万钱买酿酒的本事, 奈何吃了个哑巴亏,颜白这小子太滑打死不上当!”李孝恭看了看李二的脸色,轻声道。
李二闻言笑了笑:“颜家人不好骗,颜白更不好骗,这小子虽然每次做事儿下手都极狠,但我总觉得这小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我仔细地想了想了,他似乎知道很多人,但却又对很多人模糊。
比如他第一次见我,当时他那眼神让我记忆犹新,他像是早都认识我,却又不知道我长什么模样,那眼里有好奇,有失望,甚至还有了然,那时候我惊异不已,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是一个少年的眼神!”
李孝恭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那时候这小子见到李药师的时候曾经小声地嘟囔道,说什么你手掌的为什么没有塔?”
“我猜想颜家老爷子把我们编成了故事,在屋里耳提面命地在教他。不然怎么都说不通,一个恨不得和李威穿一条裤子的二世祖竟然在和突厥人打了个照面之后就改头换面了,果然啊……”
李二幽幽一叹:“颜家人不出废物。”
李孝恭叹了口气:“陛下今日还是要小心宫内啊!”
李二瞅了一眼宫墙:“现在我更担心宫外的长安城。”
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小子,这次大半人冲你而来,希望你的运气能一如既往地好,希望你能扛过去,然后我看看你如何实现跟我吹的今后打仗要灭国!”
李孝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声笑了笑:“程知节最喜欢放长线钓大鱼,有他在,顶多乱一下,贼子要想翻出些浪花估计不可能,但钓鱼需要打窝和诱饵!”
李孝恭说罢心里还是忍不住一痛,毫无疑问,颜白就是最适合的那个饵。
上元佳节就是正月十五,这一日从古至今玩闹的人从未少过。
颜白先是在各个街道穿梭,家人没有找到,却找到黄山他们一群衙役,然后一群人开始分散人群寻找刺客。
可此时的人哪里肯听劝,嘴上说着好的,转身就指着花灯问好不好看,刺客?有刺客还取消宵禁啊,你这小子真是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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