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听到折可求主动申请当先锋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
他深知即便历史上那个反骨仔折可求,在其没被金军重兵围困在府州城内绝援、断粮前,他和折家军对大宋,还是比较忠诚的。
赵吉微微一笑,第三次亲自搀扶起了折可求,道:
“爱卿忠勇可嘉,朕心甚慰。爱卿请战为先锋,朕准了!”
“谢官家!”折可求高兴道。
其实,他在之前听闻了西北的种家军、姚家军、刘家军以及郭成部、韩世忠部在攻打夏国西京之战皆下了战功时,他的心中是焦急的。
折可求原来以为赵官家不信任他的折家军,万万没有想,这次攻打夏国的京城兴庆府的先锋军任务,赵官家交给了他们折家军。
折氏家族历代名将辈出,包括折可求在内的折氏族人,皆不怕率军打仗,他们深知自己的家族能世袭府州知州之前近二百年,并有主自招兵权、有自治收税纳粮的特权,不仅仰仗着中原汉家王朝的皇恩浩荡,更多还是依靠折家守边御敌,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赫赫战功。
故此,折可求早在数日前,接到赵官家的密诏,调他率府州五万兵马入夏境赶赴敌西京城外时,他就有了做好要亲自率兵打一场大战的准备。
只不过,当时的折可求误判,以夏国西京的城高沟深,防卫森严,宋军的攻城战将会旷日持久,官家这才会征调他率部来参加。
可是,当他率部赶到时,却震惊地发现,自己判断错了,御驾亲征的赵官家率领大军,不仅迅速地攻打下了敌国西京城,还逼得夏国濮王李仁仲自刎于城头。
折可求本以为自己与大功失之交臂,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南城外受到了赵官家亲自出城欢迎的隆重礼遇,他又被赵官家如此信任与器重,被委以重任,当上了攻打夏敌京城的先锋官。
赵吉看到折可求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他伸出手拍了拍其肩膀,说道:
“朕欲去慰劳折家军。请爱卿上马,与朕所乘驷舆,并驾齐驱,共赴你部。”
“啊?!”
折可求受宠若惊,忙惊恐道:“微臣可求遵旨,谢主隆恩……”
赵吉的御驾再次启程。的左侧是骑在战马上倍受恩宠的折可求。
他特命折可求骑上战马上,手举着前些年被赐给他的那面绣有“忠勇”之旗。
秋风吹过,忠勇之旗,猎猎作响,甚是威风。
赵官家所端坐在敞篷驷舆中,左侧与他并驾齐驱者是意气风发的折可求;
御驾右侧护驾者,乃是西征中屡立奇功的岳飞。
在途中,赵吉不时与对左侧护驾的折可求聊天,这让折可求倍感恩宠。
……
赵官家的御驾及仪仗队,达到二里地外的折军的临时驻地。
赵吉看到,前方绵延近二里地的折家军营寨,共分为三大露营区,互为犄角之势。
折家军营前的数千守兵,看到自家主帅折可求回来后,居然还带回来了大宋皇帝赵官家,他们欢呼不已。
折可求高声下达军令道:
“官家圣恩浩荡,来吾部军中劳军,传吾军令:全军将士出营,列队恭迎圣驾!”
“遵令!”
……
赵吉的御驾进入折家军的临时驻地。
大宋天子的仪仗队威武雄壮,旗帜飘扬,鼓声震天。
折可求与岳飞分列在意气风发的赵官家左右,他二人皆铠甲鲜明,精神抖擞。
折家军的驻地内,此时没有执勤或守卫任务的兵将,纷纷出营,在营地内的土道两侧,列队恭迎大宋天子的检阅……
赵吉坐在敞篷的驷舆中,不时抬起右手过头顶,向两侧翘首以待的折家军的招手示意。
他每路过一处,皆响起了折家军兵将高呼:
“官家万岁!”
“万岁!万万岁!”
高呼万岁之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赵吉来到折家军的临时驻地检阅三军,事先并未通知,他却看到了折家军的各营兵将却能闻令而动,有条不紊,列队整齐。
他欣慰地看到,折家军营地的道路两侧,兵将们站立得身姿挺拔,刀枪如林,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在驷舆右铡护驾的年轻岳飞,看到折家军的威武军姿后,他羡慕不已,暗暗发誓,自己以后一定也要训练出一支能堪比甚至超越折家军的军队,以此报国、效忠官家。
赵吉坐在敞篷的驷舆中,用了近一个时辰,才视察完了五万折军家呈“品”字形驻扎的三处军营。
赵吉在检阅折家军时,他发现:折家军中的羌族大约有一万多余,多是骑兵。其余有近四万兵将是汉人。
其部的汉族兵,又多是步兵;当然汉族步兵的校尉以上军官,都配有战马的。
赵吉清楚,折家军驻守府州近二百年,享有宋太祖承诺的高度自治权,其必是会招募汉人当兵为将的。
不过,折家军的嫡系骑兵部队,还是由其本族的党项羌族人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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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吉还发现,折可求带来的这支五万人的大军,有最战斗力的应该是一万党项羌族骑兵,战斗力其次的是两万汉人步兵。
剩下的两万汉人是厢军辅兵用来看押、运送郓城粮草的,他们的战斗力应该较差。
他对折可求道:
“有劳爱卿下达军令,朕要召集你部校尉以上将领来此。”
“微臣可求遵旨……”
一刻钟后,折家军中的校尉以上军官共计七百余人,集合在了折可求让手下搭建的临时点将台下方。
赵吉左手拉着折可求的右手,他的右手拉着岳飞的左手;
三人几乎并排,大步走上了由圆木和木板搭建成的临时点将台上。
台下的众多折家军将士,看到自家主帅折可求,居然能受官家如此天大的恩宠,被官家拉着手走上了点将台上,他们的欣慰并羡慕不已。
他们却不认得年轻的岳飞。
很多折家军将领心中狐疑,甚至小声地议论道:
“官家右手拉着那位年轻的将军,是何人啊?”
“吾听闻,赵官家御驾亲征西北,带来了郓王和康王。依然年龄来看,其应该是郓王吧?!”
“此言有理……”
赵吉拉着折可求和岳飞,走上了点将台后,他面带微笑,松开了拉着折、岳二人的手。
他微笑着向台下的折家军将士们,挥手致意……
台下,立即响起了山呼万岁之声……
赵吉等台下安静后,高声说道:
“朕今日御驾亲临,前来慰劳折家军,看到尔等军容整齐、威武雄壮,朕心甚慰!”
“尔等英勇善战、忠勇报国,乃我大宋的骄傲,亦是朕的利刃!”
“朕坚信,尔等在朕的爱将折可求将军的指挥带领下,尔等此次伐夏,定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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