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浚听到夏使的反驳之言后,他据理力争道:
“尔等的西京西平府,早先乃是我大宋国的灵州。尔等知否?”
夏使都默不作声。
他们能被李乾顺派来当议和的使臣,皆因他们中有三分之一者,是早就归降于西夏的汉族饱学之士,剩下的也都是汉化后精通汉学的党项族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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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然知道,宋使张浚所言非虚。
可是,他们却不能接这个话,他们沉默地思索着,应该如何反驳张浚之言呢?
张浚早在京城,未随赵官家出征之前,当他接到圣谕后,便提前搜集了关于这一百年多来宋夏的战争史,他还认真研读了宋夏和议的所有存档文卷……
张浚底气十足,继续说道:
“早在一百一十九年前,尔等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的祖父赵保吉,他当时还是我大宋的大夏州刺史、定难军节度使。”
“然,赵保吉深受我大宋先皇洪恩,他却奸佞不臣。”
“赵保吉不思我大宋真宗皇帝赐国姓之恩,却举兵谋反,集结重兵,攻陷我大宋的灵州,杀割我大宋灵州知州裴仲溥……”
“如今,我大宋皇帝御驾亲征,数十万精锐围困西平府城,只不过是想取回本属于我大宋的土地罢了。”
夏使们心中虽然知道,张浚陈述都是事实。
可是,张浚的话,却是非常不尊重他们的大夏开国皇帝李元昊和其祖父的,原因就是怎么能直呼喊他们的名讳呢?
然而,张浚对一百多年前的灵州知州裴济,却尊敬地称号其字——裴仲溥。
还有,让他们这些夏使恶心的是,张浚口中所说的李元昊的祖父赵保吉,其实用李继迁这个姓名时间更长。他却偏偏用了宋真宗赐给李继迁的大宋姓名——赵保吉。
张浚的话,这让这些夏使,感觉比当场吃了苍蝇恶心。
夏使强词夺理,进行反驳……
张浚却打断他们的狡辩,高声道:
“一百一十九年前,我大宋的灵州,被三姓国贼所抢夺去了,如今,我大宋皇帝赵官家乃千古难遇的一代圣君雄主,岂容我大宋灵州之地,再被尔等西夏小国强行占据当作西京叫呢?!”
夏使中的党项族使臣,气愤地反驳道:
“张相公,你出言不逊,有辱斯文和气度,你说谁是三姓国贼?”
“哈哈哈……”
张浚开怀大笑道:
“尔等夏皇先祖,抢夺我大宋灵州之地改名为西平府者,即为三姓国贼。”
“他本原名为拓跋继迁、为彰显他的先祖曾被大唐皇帝赐姓李,改名为李继迁,后因他李继迁遣使向我大宋先祖真宗请和,受大宋赐名为赵保吉,他不也欣然接受用了长达五年“赵保吉”这个姓名吗?”
“尔等算算,李继迁这国贼,不是正好用过三个姓氏吗?”
张浚有理有据的话,把夏使怼得哑口无言、脖粗脸红。
“吾详查史料得知:三姓国贼李继迁攻占我大宋灵州改名西平府后的次年,其率军西征,占领西凉府。因受诈降的吐蕃族大首领潘罗支的突袭,他负重伤而死。这也算是这个三姓国贼李继迁叛宋的报应!”
博古通今、擅长辩论的张浚,把夏使气得暴跳如雷。
可是,他们这些夏使,也不敢在宋营内造次。
夏使气愤地问道:“大宋想让我大夏国割让西京,这绝无可能。若你们大宋国换要财物和其它地方,我等夏使可代为转达大夏皇帝定夺。”
“再说了,凭我大夏国西京城的城高沟深,加上有深受大夏国军民爱戴的濮王率重兵驻防在西京城内,尔等宋军想必不一年半载也攻破不了我大夏国的西京城。”
“到了那时,尔等宋军必然陷入孤军深入的长期消耗战中,再加上我大夏地方有五十多万的厢军前来救援西京城,尔等宋军必败……”
“尔等御驾亲征的大宋皇帝赵官家,或许因兵败,而成为我大夏国的俘虏……”
“呵呵……”张浚冷笑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些夏使是他们想多了。
他也没有告诉他们宋军中,已经装备了赵官家研制出的很多威力巨大的火药武器。
他只是冷冷地说道:“今日和谈到此为止,尔等我宋军护送回营房暂做休息。尔等只需在我宋营内多等几日,自然知道的尔等今日之言,有多么可笑。”
一队三十多人的宋军精锐,押着夏使走出了张浚的议和营帐,把他们这些夏使送往指定不许外出的一座营帐内,秘密地看押起来……
……
张浚看到夏使们被宋军押出营走远后,他立即火速前往赵官家的御帐内,把自己与夏议和之事,启奏给赵官家……
赵吉微笑着,亲切地叫着张浚的字,说道:
“德远,此事办得甚好,朕心甚慰!对待夏使,本就该如此强硬!”
……
第二日,即宣和三年农历八月三十。
赵吉接到报事官禀报:“由京城而来的王禀,率部三千,在吴玠、吴璘、杨再兴等偏将的接引护送下,其部所运的军用物资和弹药,已经抵达西平府城外我军驻地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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