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爷。”
汉子瓮声瓮气的问道:“俺们走这一遭,是因为阿爷说待城关补好了后,你能偷偷摸摸的放村子里的人出关打猎,帅爷可不能含糊俺们。”
白修竹哭笑不得:“本帅堂堂南关大帅,岂会诓骗你等,不过要说好,一季只可去一次,得走涂州,一次不可多于二百人,不可多于三十日。”
“成,成。”汉子乐了,搓了搓手:“那兄弟们的人命官司…”
“安心便是,入了营,便是我边军统辖,谁敢入军中拿人。”
汉子乐的更开心了,露出了少见的整洁洁白的牙齿,赤着脚跑了回去,大呼小叫着。
白修竹也是摇头苦笑:“这周宝最是桀骜不驯,需好好调教一番,新卒皆以他唯马首是瞻,出了新卒营,叫他担本帅亲随吧。”
李蛮虎应了一声“是。”
三百扈城百姓,终于“热闹”了起来,交头接耳,不少人流露出了笑容。
就这些人,各个不是省油的灯,其中七八十号年轻后生,都背着人命官司。
去年年关时,南地罕见的下了场雪,村子里都不好过,以周宝为首的一群人偷跑出了扈城入山为匪,盘踞在山中劫了三次世家的商队,在当地官府挂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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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道也就罢了,这群二杆子劫的太多了,离开山林的时候非将多余的财货丢给了沿途的一些穷苦村镇。
就因为这事,其中一家丢了财货的当地豪族急眼了,你们劫富也就算了,还他娘的济贫,真当我们这些豪族是吃干饭的。
不敢去琥州那边抓人,还不敢抓那些得了财货的老百姓们。
说句实在话,这个李姓豪族也是贱,寻回财货是应有之意,这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们让县衙抓了不少人,非让这些百姓赔偿他们的损失。
刚回扈城没多久的周宝等人,听了这事后怒不可遏,又离开扈城了,跑到李家的地盘上,一把火烧了李家的粮仓,打了不少李家人,还将李家的两位少爷活活踢死了,事情到底还是闹大了。
周宝等人给百姓出完了气,又回扈城了,可事情闹大了,扈城官府也是没办法,只能找各村镇的里长要人,要是交不出人顶罪,肯定要上报州府的,到时候来的就不是他们扈城的人马,而是州府的折冲府将士。
白修竹正好来募兵,得知这事后就将人给保下了,想着回到南军后,就说周宝这群人流窜到了南关涂州山林之中,被打南军全部剿灭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一次募新卒周宝这群二杆子才入了营。
说是入营,不如说是躲灾。
不管怎么说,老白很开心,周宝这群人常年在山林之中流窜作案,熟悉“山林作战”,正是南军中最为稀缺的优秀人才,全是当探马和斥候的料子。
白修竹对李蛮虎打了个眼色,后者对远处的校尉打了个眼色。
一处营帐走出一群骑卒,纷纷上马,正是弓骑营的将士,各个甲胄擦的锃亮,各个长刀抽出刀鞘。
扈城百姓们望了过去,眼睛有些发红。
李蛮虎回头喊道:“这便是我南军弓骑营,如何,他们的甲胄坚否,他们的长刀利否。”
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扈城百姓们连连点头。
白修竹更开心了,听着身后传来扈城百姓的议论声,眼瞅着快带着大家到新卒营了,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因为一群武装到牙齿人高马大的壮汉们,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