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根觉罗庶妃来不及埋怨惠嫔,总归人跑不了,她有的是时间找对方算账,当务之急是将自己从此事中撇清干系。
伊尔根觉罗庶妃硬着头皮开口道:“惠嫔姐姐说的一切,不过都是太医的猜测,并无证据表明皇后娘娘真的往花上加了东西。若是以此便给皇后娘娘定罪,未免过于草率,传出去也不会让人信服的。”
没人料到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有人帮着皇后说话,伊尔根觉罗氏难道不明白,只要赫舍里氏不死,她们便永无出头之日,只能战战兢兢地活在恐惧之中。
按说,以当初那则流言的内容和皇后的心胸,伊尔根觉罗氏应当是最急迫地想要将赫舍里氏拉下来的那个啊。
有那没脑子的庶妃急着叫嚷道:“万岁爷对皇后深恶之,若不是使了下作的手段,万岁爷又怎会……”
“慎言!”太皇太后冷了神色,警告道:“皇上并非宠妾灭妻的凉薄之人,对皇后也向来尊重,只是皇后犯下滔天大罪,实在不成体统,这才叫皇上不喜。即便是如此,也用不上‘深恶’二字,怎可胡言乱语!”
说话的庶妃被吓到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妾身说错话了。”
太皇太后没有闲心去管一个蠢货,直接将人丢给吉鼐,“你的身子若是好些,可不许再躲懒了。如今宫中愈发得不像样子,莫说宫人,便是妃嫔,其举止言行也不成体统,可要好好地管一管。”
“言行举止不成体统的庶妃”臊红了脸,自觉没脸见人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不敢落下来,生怕再被扣上一个对太皇太后不满的罪名。
接了烫手山芋的吉鼐只能无奈应下,也不知道太皇太后是受了刺激,还是真的想通了,这段时间对自己热情无比,也不再忌惮自己握有权力,甚至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
要知道,当初吉鼐推拒宫权,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她明白,太皇太后其实不愿意看到自己接触宫权。
虽然没脑子的蠢货急吼吼地跳出来,不仅失败了,还失了脸面,但依旧有不少庶妃前赴后继地站出来,反驳伊尔根觉罗氏。
并非她们有多团结,而是众人利益一致,以及赫舍里皇后实在不得人心。
“说起依兰花,妾身突然想起,当初伊尔根觉罗庶妃曾主动往各宫送花,其中就有那依兰花。”
“是啊,只是当时荣嫔姐姐说‘皇后娘娘病重,宫中不宜繁花锦簇’,妾身这才原样送了回去。否则,岂不是在不知情的时候……”
“真是好险,怪不得伊尔根觉罗庶妃要帮着皇后娘娘开脱,想必两人早有勾结,为了洗清皇后娘娘的嫌疑,竟是打算将所有人都拖下水。”
好几位庶妃连连惊呼,一手捂着胸膛,脸上满是惶惶不安。
伊尔根觉罗庶妃看着所有人一番唱念做打的表演,心中冷哼,害怕、庆幸?只怕是懊悔错过了到手的好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