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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或许是我想简单了,认为这种接触并无不妥,没有考虑深层次的东西。”
“你没说实话。”翟兴辰毫不留情的说:“你心里肯定不认可我的话,觉得不过就是一次普通的微服私访,段晓鸥是异性又怎样?你们全程没有一个亲昵举动,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这又何妨?”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要总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从你就任市委书记开始,注定你成为不了普通人。”
“你的身份和地位,还有手中的权力,是普通人不具备的,这就是差距。不管你愿不愿意,这种差距将伴随你的一生。也许等到你退出这个圈子,不再拥有权力的时候,你才会接近普通人。”
“请记住,是接近不是成为。”翟兴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接着讲道:“我们之所以请你来解释,并非属于纪检方面的调查,也是掌握到你和段晓鸥之间没有问题。真有问题,我就不是这样态度了。”
“好了,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你可以回去了。”
厉元朗缓缓站起来,正准备往外走的空当,翟兴辰忽然冒出一句:“元朗同志,在段晓鸥被侵犯的事情上,你平心而论,就没有一点私心吗?”
厉元朗驻足停下,想了想,十分笃定回答:“有,我有私心。”
一听这话,翟兴辰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厉元朗回答这么直白,这么直接。
一般来讲,面对纪委的官员,或多或少都会有所隐藏,藏起来真心,表现出来的是假意。
谁不知道,一句错话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弥天大祸。
然而厉元朗不以为然的态度,反倒让翟兴辰看不懂了。
“元朗同志,你说的是真心话?”
厉元朗知道,现场有录音,他的每句话都会成为检视他的有力证据,但他不予理会。
重新回来坐下后,厉元朗一字一顿道:“我的私心是为段晓鸥打抱不平。她八岁那年就被人侵犯过,他父亲因此发怒,杀死那个人,被判无期徒刑。”
“导致她自小和奶奶相依为命,家庭贫困,勉强度日。她的奶奶为了供她上大学,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加入碰瓷团伙。”
“可以说,就是那次失身,让她的人生轨迹发生重大变化。以她现在年龄,应该早就成家,成为别人的妻子,孩子的母亲。”
“而她呢?小时候噩梦般经历,让她有了心理阴影,产生对男人的惧怕和不信任。”
“她是一个苦命的人,是一个幼小心灵受过伤害的女人。现在,工作稳定,生活也在逐渐变好,可是再一次经历被男人欺负,这种伤害将是根深蒂固,深入骨髓的,将带给她一辈子难以抹去的痛苦记忆。”
“因而,我的私心是建立在伸张正义之上,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道义之上。”
最后这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深深镌刻在翟兴辰的脑海中,回响在会议室每一个角落。
走出宾馆,厉元朗仰天望了望烁烁繁星,长呼一口气。
黎子辉驾车等在门口。
厉元朗片腿坐进去,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好一阵才拍了拍前面椅背,红旗车一溜烟开了出去。
“子辉,没人找你吧?”
厉元朗这话的含义是,自己被纪委叫去接受盘问,黎子辉作为他的秘书,恐怕难以幸免。
黎子辉摇头回应:“没有。”
“哦。”厉元朗清楚,这次省纪委对他温和,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正如周锦说的那样,也仅仅是了解。
而且他知道,周锦去医院是通知他,也有找段晓鸥谈话的任务。
经历此次风波,厉元朗心中还存在一个疑团。
那晚,他和段晓鸥出去吃饭,是谁偷拍他们的照片?
也就是说,有人在暗中监视他。
这人是谁?
引起厉元朗高度警觉和极大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