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谁叫,根本不开门。
放在门口的饭食,偶尔少量吃一点,有时甚至一口不动。
这可把陆临松心疼坏了。
别看他平时严厉,真正涉及到儿女亲情,再硬的心也会软下。
这天晚上,陆临松让人搬来一把藤椅,坐在白晴房间门口,一边喝茶,一边隔着门和女儿说起话来。
“小晴,爸爸知道你心情不好,特意过来陪你说说话。”
里面没声音。
陆临松不急不恼,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慢悠悠说道:“你对厉元朗心存愧疚,他向你说的那些狠话,你不要全然放在心上。厉元朗目前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前妻被人害死,他又接受一项重要任务,处境艰难,心有怨念在所难免。”
“什么!”
白晴闻听,噌地坐起来,吼问:“水婷月是被人害死的?”
“是啊,这里面错综复杂……”陆临松扫了扫走廊两端,商量道:“小晴,你还是把门打开,我们进去说为好。”
很快,一阵脚步声传来,白晴打开半扇门,披头散发,睁大眼睛的看向父亲。
仅仅三天工夫,她不止憔悴,人也瘦了。
陆临松唉声叹气道:“你这是何必呢,把你身体搞垮了不起任何作用。遇事要想着解决之道,对自己自残,于事无补。”
白晴冰冷的板着脸,嘴不饶人的反驳道:“我不想听您教育,在我童年最需要教育的时候您不管不问,现在来这一套,我不稀罕。”
“你呀,还是有心结。”陆临松缓缓站起身,指了指里面,“我们进去说吧。”
白晴身体往旁边一让,留出一条缝隙,陆临松正好可以通过。
走进来,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烟草气味,两只硕大烟灰缸里堆满烟头。
再看客厅的地毯上铺着乱糟糟的被褥,陆临松就知道,这几天白晴都没睡在床上,直接在地毯上安营扎寨了。
由此可见,白晴的状态糟糕透顶。
坐在沙发里,陆临松指着对面的椅子说:“你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白晴总算听话的坐下,裹了裹白色超长睡裙,抽出一支细杆烟,正要点燃,却被陆临松拦住,“别再抽了,看看你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邋里邋遢,不修边幅,成何体统。”
“吧嗒”一声,白晴不管不顾照样点燃,大口吸着烟,喷出一条细长烟线,冷哼着,“打扮好看有什么用,反正没人要我。说吧,水婷月是谁害死的。”
陆临松叹了口气,“金依梦,她策划了一切。”
“老金家那个忤逆之人?怎么是她?厉元朗对她有恩?”
陆临松苦笑说:“和给金可凝报仇相比较,那点恩根本不算什么。”
白晴顿悟:“金依梦这是把金可凝身死这笔账,算在元朗头上了,从而导致水婷月被害。”
“爸爸,厉元朗当时深处昏迷之中,是金可凝自己服错了药,致使药效加重,是她把自己给搞死了,这和元朗无关。”
“这件事,乌玛警方经过详细调查,已经水落石出,金依梦为什么揪着元朗不放?我看,这是金依梦得了偏执症,非要凭空想象出来一个仇人不可,恰恰,元朗就成为了牺牲品。”
谁知,陆临松却紧缩双眉,显露出一副让人难以捉摸的复杂神情。并且道出来一句话,令人匪夷所思。
“小晴,我现在对厉元朗真不如之前那么信任了。他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是借着昏迷的由头,对金可凝见死不救,我不确定了。”
怎么是这样?
白晴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