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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元朗是在上午九点多钟,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一看号码,是水庆章的私人手机。
他接听起来,水庆章声调急促的问:“邢东是自杀还是他杀?”
“爸,您是怎么知道的?”
水庆章冷声回道:“一个副县长死了,你不想想,放眼全省,有哪个地方会出现这种事情,也就你们戴鼎县才有的专利。这才多长时间,先是县委书记县长,现在又是常委副县长,这个戴鼎县,还真是让人头疼。”
听水庆章说,赵功达已经将此事向宫乾安以及曲炳言作了汇报。
并且在这之后,他专门给水庆章打了电话,详细说明此事,当然也包括邢东是诬陷厉元朗的幕后主谋。
“所有迹象和证据显示,邢东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厉元朗如实陈述道:“只是我有几点疑问……”
当厉元朗把心中问号告知水庆章之后,水庆章沉吟良久,“你的意思我明白,即便邢东自己选择结束生命,一定是有人逼他这么做。”
“嗯,这个可能性是有的。那他在这三个小时中间到底做了什么就很重要了。”
“好了,这些就留给师本湘他们去搞清楚,你不要掺和。元朗啊,说心里话,把你派去戴鼎县我现在后悔了,那里实在不太平,要不然……”
水庆章留下的后半句,厉元朗猜也猜得出来,老丈人这是动了要把他调走的心思。
“爸,我不想半途而废。”厉元朗坚定的说:“潘杰的老婆徐曼曾经听潘杰生前提起过,戴鼎县有一小撮人明里互不来往,暗中抱团,是一种深不可测的利益将他们捆在一起。我猜想,潘杰和沈爱军还有邢东的死,或许都跟这些有关。”
“噢?”水庆章发出很惊讶的语气,“你的意思是说……”
“对!”厉元朗回答的斩钉截铁,“我要留在这里,我要搞清楚这一切。”
“元朗,我知道你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可你千万不要冲动,毕竟你已经过了冲动年龄。于公,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干部,于私,你是我的女婿。小月和谷雨还要倚仗于你,他们不能没有你。”
“况且,这些人已经丧心病狂,他们能要了三个人的性命,就不差多你一个。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要你同意,我会给你安排个不错的位置,照样让你充分发挥能力,可以为老百姓做实事做好事。所以,我希望你三思,不要急于做决定。”
听闻岳父老泰山的肺腑之言,厉元朗心里一动,不过,他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爸,我不考虑了,我决定继续留在这里,我要和那股邪恶势力斗下去,直到将他们绳之以法,还戴鼎县一个晴朗的天!”
“唉!”水庆章长叹一声,“元朗,我是劝不动你了,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小月。但是你要保证,遇到危险的时候,切不可贸然行动,因为你对付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股势力。”
厉元朗深深点了点头,“我保证。”
当水庆章挂断手机之后,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远处,脑海里却在活动着思绪。
片刻后,他抄起红色话机,打了个号码出去……
被老丈人的一个电话弄醒,厉元朗再也没有困意,抽了几口烟,将半截烟蒂摁灭后,给胡召俊打去了电话。
说实话,他根本不信任高度能够查出个子午卯酉出来。
要想查案子,还得是胡召俊。
况且,邢东跳楼时,胡召俊就在现场。
放着这么一个人才不用,而使用高度这个蠢材,厉元朗就知道,这是李本庆嫉贤妒能、任人唯亲的心理在作崇。
听胡召俊的声音,显然是被他从睡梦里叫醒的。
“召俊,打搅你休息了吧。”
“没事,我眯了有一会儿,县长,有什么指示,您请说。”
“看样子,你没有受到李本庆弃用而产生消极影响,这一点你做的很好。”
胡召俊说:“李本庆用不用我是他的事儿,参与案件侦破是我的分内职责,我不会为了迎合某个人而放弃我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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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长,我知道您打这个电话,不仅仅是安慰我,一定还有别的事情,是关于邢东的事吧。”
“嗯,邢东失踪的三个小时非常重要,我想知道你这个刑侦高手有什么想法。”
“我已经查明,邢东是从城东方向回县城的。”接下来,胡召俊阐述他和刑警大队长的那番分析。
“我正在等他们反馈回来的消息,如果确定邢东的具体方位,这对于邢东为什么自杀将会有所突破。”
厉元朗喃喃叨咕着:“的确。城东是通往光安镇,多山乡还有富沙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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