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工作重心在宁平省,家庭在汉岳省,偶尔去京城,大都待在岳父的住宅,很少接触外人。
自然对光明轩知之甚少。
经王主任提醒,厉元朗顿时清楚白晴意有所指什么了。
应该是陆霜姐弟接触到光明轩的人,有人出馊点子,在岳父埋葬之地上和白晴一较高下,争取成为陆家名副其实的话事人。
如此一来,今后凡是对陆家有好处的事情,话事人首当其冲,第一个享用。
原本以为陆家姐弟远离官场,对体制内的东西不感兴趣。
可架不住有人暗中挑唆,故意离间他们姐弟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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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同父异母本身就存在血缘上的不亲和。
岳父在还好,岳父不在了,这份亲情大打折扣。
姐弟反目成仇,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会儿,厉元朗的私人手机响起,一看号码,跟王主任打了个招呼,走到僻静处接听。
手机那头传来廉明宇的声音:“估计你挺忙,一直没打电话打扰你。老爷子逝世,你要节哀。”
厉元朗表达感谢之词,约定岳父丧事过后,他们找机会见上一面详谈。
这些天,厉元朗接到过不少慰问电话,唯独没有廉明宇。
现在这份迟来的问候,使得厉元朗原本忐忑的心思得以平静。
一直以来,他和廉明宇的关系很奇怪。
说不上多么亲密,又说不上有多疏远。
总是在感觉有嫌隙的时候,恰恰紧密联系起来。
以前有岳父在,这种关系还可以继续维系。
如今岳父不在了,他们之间的联系还能保持多久,厉元朗不敢保证。
主动权不在他这里,在廉明宇古怪的性格和随心所欲上。
这一晚,厉元朗想了很多,也很长远。
迷迷糊糊种似睡非睡,熬到天明时分,他走到外面,呼吸着新鲜空气,以便让自己头脑清醒。
上午八点,冯滔率领治丧委员会办公室成员,以及海州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浩浩荡荡赶到医院告别室。
低沉哀乐声中,冯滔等人向陆临松遗体三鞠躬,并慰问家属。
之后,乘车前往海州机场。
一路上,沿途经过海州街头。
不少群众冒着蒙蒙细雨,沿途为陆临松送行。
厉元朗坐在车里,望着人头攒动的群众,不禁感慨万千。
岳父为国为民操劳一生,奋斗一生,奉献一生。
他的声望、他的口碑,以及他始终不渝坚持的正风正气,永远镌刻在人们的心中。
渐渐地,厉元朗的眼眶不知不觉湿润起来。
他的视线模糊了,脑海里再次闪现出岳父慈祥的面容,还有对他的谆谆教导。
身边的白晴捂嘴抽泣了。
厉元朗轻轻搂着她的肩膀,极力克制住内心悲伤,鼻子却止不住的阵阵发酸。
海州机场停机坪上,一架专机早已等候多时。
礼兵们抬着陆临松的灵柩,整齐划一的步伐,在众人注目下,缓缓走上飞机。
之后,冯滔一行人还有家属们才依次登机。
按照安排,专机飞往京城的航线中,专门经过汉岳省上空。
陆临松的老家,还有楚中市,全都在计划之内。
想当年,陆临松从这里走出求学,历经几十年,他的灵柩又途经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专机在这两个地方分别盘旋一大圈。
这期间,家属们代表陆临松,含泪哭诉,向家乡做最后一次告别。
之后,专机调头,直奔京城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