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肃差点以为自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他瘫在床上, 全身的骨头像是被砸碎了又粘起来,尤其是后腰疼得仿佛要断开,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他妈的, 林木寒昨天晚上疯了。
他记不清这神经病压着自己做了多久, 他嗓子都喊哑了, 哭得也很没面子, 何止是记住了, 简直毕生难忘,任谁见了都得喊林木寒一声畜生。
林木寒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管药膏,他坐在床边道:“哥,我给你请假了,今天不去工地,我给你涂药。”
韩清肃身残志坚,举起手来冲他比了个中指:“林木寒,你个傻逼。”
林木寒抓住他的手, 低眉顺目道:“对不起, 昨晚是我过分了。”
“操。”韩清肃哑着嗓子道, “臭傻逼王八蛋,你他妈吃垃圾长大的嘴里那么多骚话, 昨晚上没揍你是我有素质。”
林木寒抓住他的手, 放在嘴边亲了亲:“嗯,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韩清肃手都懒得往外抽,“我爬也要爬出去报警。”
林木寒笑了笑, 咬住他的手指舔了舔。
韩清肃一个激灵, 骂骂咧咧道:“恶心。”
林木寒说:“哥,你哭起来真好看, 现在眼睛都是红的,可爱。”
韩清肃登时恶寒:“林木寒,你要是听不懂人话,我也不介意揍你一顿。”
林木寒将他拽起来抱进怀里:“哥,我还以为你会不理我。”
“对不起啊,我这人嘴碎,高冷不起来。”韩清肃说,“但是从我的态度上来说,我已经开始和你冷战了,麻烦配合一下。”
林木寒说:“我先给你抹药。”
“留点脸吧弟弟。”韩清肃叹了口气,“我这一身傲骨都快被你干碎了。”
林木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把药膏放在了床头上,转身出了门。
韩清肃连看都没看一眼,拽过被子来就继续睡觉了。
去他妈的傲骨,他现在只想睡觉。
但即便睡觉也睡不安稳,林木寒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床,将他搂进怀里活活给闷醒了。
“你干啥?”韩清肃眼睛都没睁开。
“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去A市,哥你有什么需要的吗?我出去给你买。”林木寒不老实地咬他的耳朵,“老婆,别睡了。”
“你他妈舌头不要我可以给你拔出来。”韩清肃说,“开车去?”
“嗯,我们轮换着开。”林木寒说,“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腊肉。”
“你——”韩清肃懒得和他掰扯,“算了。”
林木寒亲了亲他:“哥,陪我出去。”
“不去。”韩清肃拿被子蒙住了头,“想让我出门,除非杀了我。”
于是林木寒放心地出了门。
韩清肃美美地睡了一觉,最后被一通电话吵醒。
“哥,你现在方便说话吗?”韩清然问他。
韩清肃叹了口气:“别喊我哥,我他妈对这个字快有心理阴影了。”
“是不是林木寒对你做了什么?”韩清然的声音忽然紧张起来。
“啊,那他对我做的可多了。”韩清肃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明天我和林木寒回A市。”
“你和他?”韩清肃听上去更紧张了。
“我在他家里,懒得动弹,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韩清肃在床上艰难地蠕动了一下,“韩清然,你愿意为了你亲哥哥我杀人吗?你把林木寒杀了去坐牢吃喝不愁,我把公司变卖了跑路去国外,行吗?”
“……”韩清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真没良心。”韩清肃叹了口气。
——
韩清肃第二天又变得生龙活虎。
林木寒早上没摸到人吓了一跳,直到去卫生间看见韩清肃在吹头发,顿时松了口气。
“怎么起这么早?”林木寒问。
“昨天睡多了。”韩清肃神采奕奕,“出发吧宝贝儿。”
林木寒说:“吃早餐。”
“乖,车上吃。”韩清肃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木寒忽然有些不安,他抓住了韩清肃的手:“要不我们改天再去?”
韩清肃挑眉:“你逗我玩儿呢?”
林木寒和他对视了几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道:“只是去扫墓。”
韩清肃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韩清肃出奇地沉默,玩手机也有些心不在焉,要么就是倒在座位上睡觉,林木寒偶尔看他一眼,睡着了眉头依然紧闭。
他这次带韩清肃回A市,除了想让人扫墓,主要是想让韩清肃看看心理医生——他总觉得韩清肃很不对劲,可如果说他真想不开,他平时又生龙活虎一副万事不往心里搁的模样,但凡换个人家里忽然破产又被这人这样半软禁还沦落到工地干活,怕是早就已经崩溃了。
韩清肃不仅没崩溃,回去扫墓的路上还啃了一大块腊肉和四五个面包,路过服务区饿得嗷嗷直叫,一副不停车吃饭就跟他拼命的架势。
“我这是开了胃口。”韩清肃认真地跟他科普,“老朱说了,我把劲儿使开了之后,饭量倍增,揍起人来力气翻番。”
“喝口牛奶。”林木寒给他拆了盒牛奶,插上吸管递到了他嘴边。
韩清肃歪头吸了两口:“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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