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肃用腿碰了碰他。
林木寒转头看着韩清肃,严肃道:“我激动的时候也不会抱别人的男朋友。”
韩清肃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楚景元笑了笑:“这事怪我,林哥,我自罚一杯,消消气。”
他倒满了一杯白酒,仰起头一饮而尽,倒是不拘小节。
林木寒神色淡淡:“你想多了。”
楚景元自嘲一笑,看向了韩清肃,却在看到他锁骨纹身上的咬痕时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有点维持不下去。
“说吧,你跑到芜城来到底想干什么。”韩清肃已经开始吃菜了,这段时间林木寒天天让他吃清淡的,外卖小吃重油重辣一概不许他碰,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肃哥,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碍于林木寒在场,楚景元没有细说,只看着他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肃哥,清然他自己一个人也很艰难,跟我回A市吧。”
韩清肃将筷子一放,嗤笑道:“楚景元,你又不是我们韩家的人,操这么多闲心干什么?回去好好准备当你的秦太太吧。”
楚景元抿了抿唇,低声道:“肃哥,我和秦符的婚期推迟了,他母亲不是很喜欢我。”
韩清肃疑惑道:“关我什么事?”
“秦家并不是故意针对韩家,当初要接近你也是我向他提出来的,肃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聪明,和秦符没有关系。”楚景元道,“我希望你不要记恨他。”
韩清肃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景元拿出了张卡,推给了韩清肃:“肃哥,这张卡里是两千万。”
林木寒给他碗里夹了块剔好了刺的鱼肉,韩清肃犹豫了一秒,还是先低头把那块鱼给吃了,才看向那张卡:“你怎么个意思?”
“这钱是干净的,我在国外自己挣的,和韩家秦家都没有关系。”楚景元看着他,“肃哥,我知道你恨我,但没必要和自己置气,你收下这钱,日子多少能好过一些。”
林木寒闻言刺也不挑了,转头看向韩清肃。
韩清肃靠在椅背上哼笑了一声:“两千万就想把我打发了?楚景元,你真是做买卖的一把好手。”
“肃哥,我希望你能过得好。”楚景元道,“如果你回A市,我和清然都能帮你。”
“不用了。”韩清肃站起身来,“宝贝儿,咱们走。”
林木寒跟在了他后面,楚景元缓缓攥紧了拳头:“肃哥。”
韩清肃头也没回,搂着林木寒就出了门。
楚景元坐在原地良久,才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低声道:“韩清肃没收这两千万,也没有要回A市的意思。”
“真可惜。”电话那边的人惋惜道,“我还以为能趁机把他送进去。”
“阿符,得饶人处且饶人,韩家要是被逼到绝路,谁都不会好过。”楚景元说。
“元元,你就是心太软。”秦符笑了一声,“还是你真对这个花花公子动了心?”
“秦符。”楚景元攥紧了手机,“我已经来芜城替你试探他了,你还想怎么样?当初——”
“好了,元元,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秦符笑道,“快回来吧,我给你做了好吃的,在家等你,嗯?”
楚景元挂断了电话,慢慢红了眼眶,却冷不防瞥见了桌子上被吃得差不多的菜,还有桌子上满满两碟子骨头和鱼刺,愣了一下。
他们什么时候吃的?
——
一直走到车前,林木寒才冷冷开口:“可以把你那手掏出来了。”
“嘶,林同学,你说话很冲啊。”韩清肃使劲掏了一下爪子,“靠,卡住了。”
“别硬拽。”林木寒转身帮他,他们正站在两辆车中间,凑得很近,韩清肃怕疼,一个劲地往后退,“你他妈轻点,疼死了!啊,慢一点……慢点!”
“你别乱动。”林木寒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使劲扯着他那个破口袋,“你这太紧了,别动!”
最后他使劲一拽,韩清肃疼得叫唤了一嗓子,伴随着汽车启动的声音,他们身后的车子终于忍无可忍地降下了车窗。
林木寒转过头去,就看见之前帮韩清肃打石膏的地中海老大夫正坐在副驾驶上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们,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批判与费解。
林木寒张了张嘴刚要解释,韩清肃举起了搭着石膏的手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医生,好巧啊,你也来这儿吃饭?”
老大夫再次被他的热情震到,匆匆点了点头,示意旁边的年轻人赶紧开车,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喇叭声,林木寒硬是从车的背影里看出了落荒而逃。
“这老大夫真高冷。”韩清肃啧了一声,“我还想让他帮我复诊呢。”
“……”林木寒想把他塞进车轮子里。
一路上韩清肃都没怎么说话,林木寒忍了一路,终于在到楼下时忍无可忍,冷声道:“你这就开始想他了?”
韩清肃点了点头,一脸懊恼道:“你当时怎么不劝劝我?”
林木寒震惊地看着他:“你他妈还要我劝你?”
韩清肃叹了口气:“两千万不算多,但那也是钱啊,起码咱们能顿顿吃上肉,还能交完电费给你换辆车。”
“……”林木寒升腾而起的怒意像被戳破的气球,他沉默了半晌,“那你为什么不收?”
“我他妈光顾着吃鱼了。”韩清肃幽幽盯着他,“你知道我多久没吃过鱼了吗?”
“鱼太贵,买不起。”林木寒面无表情地开始爬楼梯。
韩清肃在后面抓住他的腰带,让他拖着自己往上走,长叹道:“两千万能买多少条鱼?”
“闭嘴。”林木寒说。
韩清肃拿石膏戳他的屁股:“今晚吃鱼?”
“吃。”林木寒咬牙。
韩清肃顺手摸了一把他的腰,笑眯眯道:“宝贝儿,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