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在墓地受了凉,结束了所有事情后,林炽晚上就开始发烧了。
这还是李庭言发现的。
林炽晚上带李庭言去吃一家他以前常去的面馆。
虽然他常年不回来了,老板倒还记得他,还笑着问他是不是要加一盘拍黄瓜和醋拌海蜇。
林炽笑了笑,“是,麻烦再来一盘酱牛肉和冷拌牛肚。”
等老板走了,他吹了吹杯子里热水,又跟李庭言说。
“这家店我以前跟妈妈经常过来,当时老板家女儿也才上小学,总喜欢来找我玩翻花绳。”
他眉眼带笑,脸蛋红扑扑的,像是被屋子里的热气蒸的。
李庭言往他脸上看了几眼,有点奇怪,却又被林炽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一直到这顿饭吃饭,李庭言开车带着林炽回去,下车的时候,他发现林炽闭着眼,喊了好几声也没什么精神。
“林炽。”
他又叫了一声。
林炽困难地睁开双眼,迷迷糊糊地看着李庭言,又看看周围。
“啊,到了吗?”
他并没有睡着,只是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李庭言打开了他这边的车门,他抓着李庭言的手想要下来。
但是他却被李庭言按回了椅子上,李庭言温凉的手摸上了他的额头。
“嗯?”
他一脸费解地看着李庭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困了,也有点红,“你干嘛啊?”
“你好像发烧了。”
李庭言又把额头贴在了林炽的额头上,片刻后他站直了身体,看见附近有个开着的药房。
“你等会儿,我去买个体温计。”
林炽一脸莫名。
等李庭言走了以后,他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但他现在迷迷糊糊的,也感觉不出什么。
几分钟以后,李庭言就回来了,刚刚那个药店里只有老式的水银体温计,他消毒后让林炽含在了嘴里。
林炽还在哼哼唧唧嘴硬,“不至于吧,我好几年没生病了,上回在楼顶吹了几小时风我都没事呢……”
“把嘴闭好,不然会测不准。”李庭言淡淡说道。
“………”
行吧。
林炽悻悻闭上了嘴。
几分钟后,体温结果出来了,啪啪啪打了林炽的脸。
38.7度。
“哈?”
林炽简直不敢相信,他真的好几年没生病了,他从小就体质好,上山下水的,拍摄的时候泡在水潭里几个小时也能撑住,喝碗姜汤就没事了。
李庭言却已经干脆利落又坐回了座位上,挂档,“我带你去医院。”
林炽张了张嘴,想反驳,说自己扛一扛就好,但对上李庭言的视线又默默闭上了嘴。
他在车内翻腾了一会儿,从柜子里给自己找了个口罩戴上了。
李庭言扫他一眼,又觉得有点好笑。
李庭言很快就开到了医院,现在是晚上 急诊也不算很忙。
医生问了下症状,又开了单子去抽血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腺病毒引起的发烧。
林炽一脸懵逼,“这不是小孩子才会得的吗?”
“大人也会,”医生头也不抬地在开方子,“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可能得这个,你们小年轻也别仗着身体好,这个病好起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林炽又悻悻闭上了嘴。
医生给林炽开了输液和药,李庭言拿过来研究了一会儿,去付费拿药。
林炽倒有点不好意思。
坐在输液室里,他仍旧戴着口罩,偶尔咳嗽一声。
他看见李庭言站在输液室外,正举着手机跟人打电话。
他不禁发了一会儿呆。
其实他没有什么好好在医院看病的经历,一方面是他身体素质真的还不错,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就算他偶尔生病,也全靠自己熬。
林兆丰当然不会管他。
而妈妈也太操劳了,连自己生病都是硬挺过去,他又怎么忍心再让她担心。
几分钟后,李庭言回来了,他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帮林炽调整了一下输液的管子。
昌玉县的医疗条件当然说不上好,但是林炽正发着烧,他也不能就为了更好的治疗条件,硬坐几小时的车把林炽带回C市。
林炽又咳嗽了一声,问李庭言,“你刚刚接的是工作电话吗?”
“嗯。”
“那你要不先回去吧,”林炽认真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本来劳动你跑一趟就挺不好意思的,你公司里又这么忙。要不你先走吧,我自己输完液会回家去,明天我再自己打车回C市。”
林炽是真心的。
他本来也不是多娇气脆弱的人,不就是个腺病毒吗,在他看来跟感冒也没什么差别。
李庭言被他拖着在昌玉县好几天,想也知道会对工作造成多大的影响。
今天他都听到李庭言接了好多通电话了。
林炽眨巴眨巴眼睛,还在真诚地对李庭言保证。
“你别操心,我身体可好了,你别看我作为模特总节食,但我也健身啊。”他伸出没被打针的那个手臂,对着李庭言做了一个强壮的手势。
李庭言简直懒得理这个活宝。
他的视线在林炽瘦削的肩背,手腕上掠过,眼神里的怀疑毫不掩饰。
“我没有什么事情,不耽误工作,你用不着担心,”他淡淡道,“你先好好输液,今晚就不回你那个老家睡了,待会儿我们直接回C市。”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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