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时间不多了,如今陛下已经开始出手了,那心思都明晃晃地摆在那儿了,准备对年儿手里的兵权打主意。本宫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必须得为年儿开一条路来。
温以缇手里的东西,你我心里也应该猜到是什么了,且不说那丫头究竟是怎么琢磨研究出来的,可只要年儿手里有了这些,那往后在这宫里,就算是陛下和太子想要动她,也得掂量掂量,况且本宫这个后位可不是白坐的。”
范尚宫听了,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了些,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后娘娘,那您说陛下会不会……察觉到咱们的心思呀?万一要是……”
赵皇后没等她说完,便立即摇头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与自信:“不会,你以为咱们的陛下有多看重这个太子吗?本宫看未必,在这宫中,什么父子情深,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表象罢了。
永远都只有看谁笑到最后,而不是一时的荣宠。他既然能当上这个太子,就必须得靠自己的本事牢牢地守住这个太子之位,陛下心里头那杆秤,衡量的可都是利弊得失。”
说着,赵皇后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意味深长。
范尚宫站在一旁,突然有些意动开口道:“皇后娘娘,既然那丫头如今还不算是没了价值,咱们为何不像此前说的那样,干脆把她彻底变成自己人呢?这样一来,往后行事也能多几分把握呀。”
说这话时,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恳切,目光紧紧地落在赵皇后身上,似在期盼着她能应下此事。
赵皇后听闻此言,缓缓抬眸看向范尚宫,那一双凤眸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而后便满是了然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嗔怪道:“你呀你呀,本宫还能不明白你那心思?不就是想保那小丫头一命。你呀,向来就是这般心软。”
今日没有梅宫正在场,范尚宫见心思被赵皇后看穿,也不遮掩了,只是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笑了笑。
她轻声说道:“娘娘英明,臣确实是存了这份心思。”
赵皇后微微歪着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但本宫记得,一开始你可是很不喜欢那丫头,怎么如今反倒替她说起话来了?”
范尚宫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感慨,她微微叹了口气,回道:“皇后娘娘,臣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只不过,臣好像从那丫头的身上,看到了从前许多人的影子罢了。
她就像那春日里努力绽放的花朵,充满了生机与倔强,如此一条鲜活的生命,不应该早早地就消逝了。所以,臣想为她争取一下。
当然了,论私心是这样,而论为了侯爷和娘娘您,臣以为也必须要这样做,有那丫头在侯爷身边帮扶着,往后侯爷行事,也能更加顺遂。”
赵皇后静静地听着,那凤眸中光芒一闪,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
范尚宫又道:“自古男人都爱美人,但哪个男人的后院里,没几个能力出众的女人呢?更别说温以缇相貌也豪不逊色。
若侯爷能收了那丫头,有她在身边出谋划策,想必往后诸多事娘娘也能安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