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我要与你成亲了◎
洛婉清闻言便知发生了什么,明白李宗应当是如她所说,没有将刺杀郑平生的计划告知谢恒。
她垂下眼眸,由谢恒拉着,试探着道:“陛下求你办什么事?”
“你猜?”
谢恒往她方向凑了凑。
洛婉清转眸看他,径直说出自己的猜测:“郑平生?”
谢恒没有答话,两人走到地牢门口,谢恒放开洛婉清的手,神色冷淡下来:“开门。”
地牢大门打开,洛婉清跟在谢恒身后走出去,狱卒恭敬将惜灵送了上来,洛婉清收刀插到腰间,跟着谢恒往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所有人都忍不住悄悄看向他们,谢恒和李归玉这一架打得太过瞩目,现下宫里早已经传了个遍,许多人都想看看,这个让谢恒李归玉打起来的女子,生得是什么模样。
他们偷偷打量着两人,只见谢恒神色冷淡如往昔,洛婉清面上格外平静,这一前一后之间,全然看不出半点暧昧,但却隐约有一种莫名的默契,环绕在两人中间。
两人从地牢穿过皇宫,来到广场,朱雀青崖上前,看见洛婉清,便高兴道:“柳……”
话一开口,朱雀才反应过来,赶忙改口:“洛司使。”
洛婉清颔首行礼:“朱雀使,青龙使。”
“洛司使如今安全出来,也算满载而归,”青崖仿佛什么都明了,抬手行礼,“恭喜。”
“回去吧。”
谢恒开口,领着三人便回了监察司。
三人回到司里,洛婉清一进门口,便发现白虎司她带的人都站在门口等着,但谢恒在前,大家也不敢上前,洛婉清扫他们一眼,笑了笑道:“无事,等我梳洗,便回白虎司寻你们。”
所有人得话,放心下来。
洛婉清跟着谢恒回山,自己先去洗了个澡,随后便到白虎司中,去见见手下一批人。
方家三兄弟早就带着人等在白虎司的议事厅,洛婉清推门进来,方圆立刻起身,激动张开双手道:“柳司主!!”
“停停停,”洛婉清抬手用刀鞘抵住他,有些嫌弃道,“我刚洗过澡。”
方圆听不明白:“这怎么了?”
“你好几天没洗澡了。”旁边方直立刻开口,解释道,“味太重,司主是嫌弃你。”
方圆面色一僵,随后讪讪收手,赶忙争辩道:“我这不也是帮司主出任务吗?我不洗澡那是我敬业,哪里像你,保护张大人的时候还要洗澡!”
“你不洗澡是你不爱洗,”方直立刻道,“你不出任务也不洗。”
“你……”
“好了好了,”方顺赶忙出声调和,“你们要吵回去吵,司主在呢。”
说着,方顺看了洛婉清一眼,斟酌着道:“司主,以后我们叫您柳司主呢,还是洛司主呢?”
洛婉清被这话问到,迟疑片刻后,她笑了笑,轻声开口:“还是柳司主吧,大家叫惯了,我也听惯了。”
洛婉清说着坐下来,扫了一眼周边,这些人都是当初从东宫六率的案子就跟着她的,后来又调进了监察司,崔子然、孙尚权……几十个人满满当当塞在屋里,眼神复杂看着她,她想了想,轻笑一声:“让大家担心了。”
这话出来,大堂一下闹了起来。
“可不是吗?”孙尚权嘲讽道,“司主不说,我们都不知道,司主居然是个敢换死囚的豪杰。这掉脑袋的罪,搞得咱们白虎司一夜不眠,崔司使天天谋算着,天牢劫囚有几分把握,要不是我按着,如今崔司使脑袋都不知道哪里搁。”
“你好到哪里去?”崔子然瞪他一眼,“挖地道都想得出来,你又有多沉稳?”
“算了,大家都别争了,要说沉稳冷静聪明,那还得是咱们顶头那位,居然能想到用求亲把柳司主捞出来,宫里跪一跪,嘿,”方圆说着,实在没忍住,笑着将手往洛婉清肩头一拍,“人这不就出来了吗?”
洛婉清一听,不由得挑眉,摩挲着茶杯,试探道:“你们都觉得,公子是为了救我才求亲的?”
“不然呢?”
方顺有些奇怪,所有人都看过来,方圆一瞬激动起来:“难道不是?!”
“咳,”洛婉清轻咳了一声,遮掩道,“我倒也想不是。不过我就奇怪……为什么你们都不想想这个可能?”
洛婉清疑惑看向众人:“我……自觉也生得不错吧……”
“这女人又不是光看脸。”孙尚权磨着指甲,忍不住道,“也得看看脾气,你一刀一个头,人都吓萎了,看见你只能想到人头。”
“主要是……公子毕竟世家大族出身。”
崔子然听着,沉思道:“柳司主固然很好,但是……总觉得公子应当会中意世族女子。”
洛婉清听明白,这是求个门当户对。
她心中一瞬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似是有些发酸,又似是失落。
但想想又觉这样也好,只笑着点头道:“的确如此,这次为了救我,公子亏大了。”
“不过无所谓啦。”孙尚权抬头看洛婉清,明明是埋汰的言语,却又带了几分维护,“反正他那和尚样,怕这辈子也不会娶亲,能有个机会和柳司使共结连理,也算姻缘。”
“是是是,”方圆立刻道,“我们老大,生得漂亮,又能打,司主不亏。”
“就算亏了,那也是我们白虎司赚了,”方直说得理直气壮,“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大,”方顺笑起来,端了杯茶,敬了敬洛婉清,“以后多吹枕边风啊。”
大家闻言纷纷笑起来,洛婉清也跟着笑道:“我努力吧,要是……”
她意有所指:“有这个机会。”
这一声出来,众人笑得更大。
一群人玩笑了一会儿,让洛婉清给他们说说自己过去怎么换了身份走到今日,众人听得连连称奇,一路聊到夜里,大家汇报了这些时日白虎司的动静,等所有人走开,孙尚权才留了一堆资料道:“司州那边探清楚了,为了给陛下修花园,司州税赋已经到八成了。”
“八成……”洛婉清皱起眉头,“老百姓还能活吗?”
“死了又怎么样呢?”孙尚权嘲讽一声,“反正又不死在东都,谁能看见?不过你查这些做什么?”
洛婉清低头翻开资料,平静道:“觉得该管管。”
孙尚权一顿,随后嘀咕了一声:“你还有几条命可以管?行了,我继续查。”
说着,孙尚权便走了出去。
洛婉清看了一会儿资料,回到山上。
夜里下了小雨,淅淅沥沥,洛婉清撑着伞上山,回到房间,便见自己屋中点着烛火,那烛火成了山夜雨林中的一抹孤光,洛婉清心里不自觉软了几分。
她合伞上了长廊,放到一边,进屋之后,便见谢恒正坐在案牍前批着文书,见她进来,他看她一眼,淡道:“回来啦?”
洛婉清一眼便扫到他脸上的淤青血痕,相比下午见他,似乎更深几分,明显是没处理过。
洛婉清微微皱眉:“怎么不给伤口上药?”
“没人记得,自然不上了。”
谢恒意有所指,洛婉清不由得笑起来,走到他面前,微微弯腰:“闹什么脾气?”
谢恒侧目看她一眼,本是想继续装作公办不搭理她,但一想又觉得似乎吃亏的还是自己,干脆将人往怀里一拉。
洛婉清顺势倒下去,笑着看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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