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从殊今夜第三次见到他。
在这寒冷的夜晚，他独自一个人站在路灯下，修长的手握着手机，正在接打电话。风将他的头发吹乱，露出光洁的额头，昏黄的路灯在他身上散下一圈光晕。
这个人不仅看正面好看，侧颜也完美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心情不太好的模样，没什么表情一张脸，眉头深锁，眉宇间还带着些许隐忍的不耐烦。
“要多少，你说。”
“没有。”
……
“差这么多，你想让我去卖身去赎？”
缓步走近，一听，话题似乎与钱相关。
聊不下去，他直接挂了电话。
抬头，一双微垂的冷眸正对上沈从殊。沈从殊是真的喜欢他的那一双眼睛，眸子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含着些微的冷意，更重要的是，没有经历过世俗，干净又清透。
视线不经意在空中相撞，交错不过一秒钟，他漠不关心垂下了眼眸。
将手连同手机一起插进衣兜，抬起大长腿，他朝着沈从殊这个方向而来。
他的目的地是酒吧。
而沈从殊从酒吧出来以后，正要回家。
两人正对面的往前走着，他虽走得慢却腿长，迎头遇上也不过几秒钟。
擦肩而过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冲动和心态，让沈从殊脱口而出：“缺钱吗？弟弟。”
话出口后，不止是沈从殊停了下来，宋樾也忽然顿住了脚步，转头朝沈从殊看过来。
他的视线，垂落在沈从殊的身上，并没有说话。他那一双清透的眼眸，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诸如生气，被冒犯，统统没有，沈从殊猜不到他此时在想什么。
既然已经开口，后面也就更好说了。
“会开车？”
沈从殊抬眼问。
类似的搭讪，宋樾一天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特别是开了这家酒吧以后。
以往惯例，遇见搭讪，宋樾通常转身就走，根本不会多给半个眼神。
但……
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走。
不说话沈从殊只会当他是默认，带公司这么几年，沈从殊骨子里其实是一个比较强势的人。
沈从殊又再确认了一件事：“今天没有喝酒吧？”
宋樾此时嘴角才轻轻勾了勾，轻挑起眼眸：“你说呢？”像是回应刚才沈从殊喊他的那声弟弟，轻挑慢捻，从他唇齿间又透了两个字出来：“姐姐。”
……那就是喝了。
也是，经常出入酒吧的人，怎么可能不喝酒？
现成的代驾没有了，沈从殊心下掩不住有些失望。而最主要的是……沈从殊抬头看宋樾一眼，现成的搭讪弟弟的借口没有了。
不过，沈从殊并不想这么快放弃。
难得遇见一个长得这么合意的人，特别现在她酒意上头，又想肆意妄为的现在，没什么能阻挡她去做心中想做的事，说她现在想说的话。
“喝酒了，那正好。”
沈从殊朝着宋樾点一点头，看待稀罕物件一样，极满意的模样。
“弟弟缺钱，我正好缺个人暖床。”
“怎么样，接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