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茂平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再次听见邝川寒的声音:
“他怎么样了?”
“他还活着,对了,还要谢谢你的供词,让本官知道他叫邝川烈。”王茂平附赠了一个感谢的笑容,却让对方在瞬间睁大了眼睛。
邝川寒知道,王茂平的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的堂兄什么都没有交代,官府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那自己和手下的人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闾嘉在走出刑房之后,下意识的拍了拍下属的肩膀,他家府丞是知道如何说话是最扎心的。
而王茂平只想在自己的肩膀上安几颗钉子。
“府丞不觉得刚才邝川寒在撒谎?”否则,自己的下属应该拆穿对方才是。
王茂平摇了摇头:“下官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撒谎……”
如果对方撒了谎,他只能说对方的演技让他甘拜下风。但如果对方没有撒谎的话,那就说明此人认为陶栋儒是晻影使。
那么晻影使就是在故意隐藏身份,不仅邝川寒不知道晻影使究竟是谁,恐怕臻聚阁中的人也同样如此。
“那府丞可有了头绪?”
“无论此人是谁,下官都相信他就在臻聚阁中。”
而且此人应该是平日里受到陶栋儒看重的人,至少这样两人的交流不会显得突兀。所以王茂平才想去审问那个账房杜识沥。
也就在此时,兵卒刚好前后押着贼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显然是才完成审问。
闾嘉将人叫停,从负责记录供词的兵卒手中,将供词要了过来。一目十行的扫视着。两个臻聚阁的贼人,两份供词,而两份供词都交代了晻影使的身份,和邝川寒交代的没有什么不同。
看过供词之后,王茂平将目光投向了身形有些消瘦,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子,颧骨有些凹陷,下巴尖瘦,眼皮因为年龄的关系有些松塌,也就使得眼睛变成了三角眼,此时见自己盯着他,还有些紧张。
看起来像是这些贼人中胆子最小的。当然虽然狼狈,但相较于前面被押着的那个贼人,还是能看的出来,没有遭太多的罪。
而之所以会注意到此人,不仅因为供词中此人交代的事情不少,也因为此人就是他刚好想要审问的账房杜识沥。
“把他带到刑房去。”闾嘉吩咐道。
“是!”
虽然对于此人的审问刚刚完成,但是兵卒也不敢拒绝顺天府尹的命令。
但心中有疑惑是必然的,因为此人应该算是这些贼人中骨头最软的那一个,没有用多少手段,便开口交代。难道还隐瞒了什么?
而在闾嘉说出将人带到刑房之后,杜识沥则开始叫喊了起来:“为什么还要去刑房,我都说了,我都说了。”
“你们官府说话不算话,我不要去刑房,我不要去。”
显然兵卒并不会搭理一个贼人的叫喊,将奋力挣扎的杜识沥重新押往刑房,还贴心的重新用布团堵住了对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