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厉伏身旁的方尘则是听到厉伏的话语：“天道的本质，是仙界的秘境规则。”
方尘一愣：“秘境规则？”
厉伏微微点头。
而众人看到方尘开口，他们同样听不到声音后，更加难受了。
这里面有不少人都被厉伏整蛊过，有些人刚刚还会怀疑厉伏会不会就是假装说话，实际上根本没说话，借此耍弄所有人。
但现在方尘开口了他们依旧听不到声音，他们就知道天道本质究竟是什么这件事情的确是要跟他们无缘了。
有人意识到这一点后，不禁叹息——
不是到处在问人可愿学习传承吗？怎么这会想学习了就没有了？
方尘不知道外面那一圈人的感受，他细思片刻后觉得不对，追问厉伏，道：“师尊，如果天道的本质是仙界的秘境规则的话，那这样不对吧？”
厉伏：“哪里不对？”
方尘说道：“秘境规则生效的范围只有秘境内，可……仙界才是那个秘境，怎么秘境规则却放到了三帝界在生效？”
这就是方尘觉得不对的原因。
仙界是秘境，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若是天道是仙界的秘境规则，那天道怎么跑到三帝界“作威作福”了？
它不应该在仙界里生效才符合秘境基本法吗？
而厉伏则是没有直接回答方尘，而是道：“你记得我说过三帝界被人祖和妖祖改造过，他们让灵界和妖界的灵气全部都集中到仙界里去的事情吗？”
方尘点头。
仙界集中了三帝界许多力量，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仙界的灵气不会那么浓郁。
而且，正因三帝界被改造过，所以，才会有所谓的“原始三帝界”的说法，也就是厉伏手中的大悟道仙石。
厉伏说道：“人祖和妖祖让灵界、妖界的灵气汇聚到仙界之中的方法，是将仙界的规则释放出来，结合他们的权柄之力，让这股规则之力，能够在灵界和妖界吸取灵力，汇聚到仙界之中。”
“最终，它变成了【天道】。”
“也正是因为【天道】的原身是仙界的秘境规则，所以，即便有许多仙人达到了仙尊的修为，亦无法光靠自己的力量，违逆天道。”
“因为，他们身处在秘境之中，无法对抗秘境之主设下的秘境规则。”
方尘一愣，他的确没思考过天道是怎么来的，如今被厉伏这么一说结合他对秘境规则的认知后，他终于理解了……
接着，厉伏再道：“你知道秘境之主如何修改秘境规则吗？”
方尘点头道：“我知道，触摸秘境就行了。”
秘境之主想要修改秘境的规则，一般将秘境召唤过来就行了，也不用亲自进去，摸着秘境就能把准入规则、修为限制的规则给改了。
当然，想要删除秘境规则，那最好还是进入秘境里比较好。
而方尘不假思索地回答过后，他立刻愣住了，接着，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所以，我想毁灭天道，也是如此就行吗？”
厉伏微微点头，再道：“你要感谢邵心河。”
“若不是他送了你一个完美的至尊宝人体，让你成为三位一体的无上体质，仙界不会认你为主。”
“你若不是仙界之主，你就不能成为天道掌控者。”
“想毁灭天道，就没这么简单了。”
方尘微微点头：“对，不过，师尊，若是没有心河师兄的话，我要如何才能成为仙界之主，掌控天道？”
他先前的至尊宝人体是伪造版，还不足以让他成为天道掌控者。
若是没有邵心河的助力，他们又该如何处理天道？
但厉伏看向方尘，眼神深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这个问题，等一切结束后，你自会有答案。”
闻言，方尘微微一愣。
师尊怎么在这个时候当谜语人了？
他想了想，莫非是自己恢复记忆之后，就会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接着，厉伏突然伸手，慢慢地拍了拍方尘的肩膀，眼中突然泛出几分感慨，道：“我们师徒，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这一路上，辛苦你了。”
被厉伏拍中肩膀的方尘微微一怔，旋即露出笑容，道：“师尊，你怎么突然搞这个？你我之间就不需要这么客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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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伏望着方尘，道：“应该的，为师还是没能替你完成你一开始进入三帝界的目标，这是我的不对。”
方尘脸上闪过几分思索……
“别想了，记忆没恢复前，你怎么可能想得起来？”厉伏却打断了他的思考，大手一挥，道：“去吧，去仙界吧。”
说罢，他将方尘推向仙界入口……
方尘没有抵抗，而是在往前栽去之时，转头对着厉伏竖起大拇指，咧嘴一笑，道：
“好嘞，师尊！”
厉伏怔然，旋即亦露出笑容，左手手掌轻轻朝外挥了挥……
唰——
下一刻，方尘的身影被光芒吞没，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
轰——
轰——
轰——
当视线被白光吞没，眼前一片模糊之时，方尘就感觉到了无穷无尽的精纯灵气从四面八方疯狂地钻了过来，这些灵气像是无孔不入的小虫，拼命地朝着他的穴窍之中钻去……
灵气钻入之后，就开始发了疯一样地冲刷着他身体的筋骨皮肉，宛如一把把铁刷刷过他的每一寸皮肤和毛孔一般。
这让方尘感觉到了一股被按摩的舒适感。
同时，这些灵气不仅仅在帮他强化肉身，还钻入他的丹田，想要提升他的修为……
这些进入方尘身躯的灵气，就是过往每一位飞升者在刚刚抵达仙界的时候，会接受的灵气冲击。
若是换做旁人，这些灵气早就帮助他们突破到了大乘巅峰一百重了。
但方尘是与众不同的。
即便有这么多的灵气加身，方尘自身的修为也没有任何变化。
在他没有将所有的【生灵气运】回收回来，顶破界劫设下的枷锁前，他的资质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他想要消化这些灵气得用别的方法才行。
不过，方尘现在已经不在意资质的问题了，在方槐说出他开局倒欠一个仙帝还能炼气三品之中，他对天赋的愤懑就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
而在灵气冲刷的同时，方尘的视线也在恢复正常。
当他睁开眼睛之时，他的神色便猛地怔住。
此刻的他，正站在天上，身周是云朵，头顶是一个球形大洞，身侧有许多的白色光团。
这就是方槐在记忆里曾经看到的！
而方尘的视线没放在这些光团身上，而是看向远处……
那里，有一道通天彻地的湛蓝身影。
方尘面色平静。
那身影的脸庞，与他一模一样！
而在下方。
有一块巨大的百丈牌子看起来顶天立地，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我在仙界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