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承流:“这几日过后,妖界大妖都知你血脉逆天,而他自然也知道你身具溟灵天狐族的血脉之力,若你在溟心前以血脉立下嘉祖誓约,便是以性命作保证。”
“你若是违背,你会被你的血脉之力反噬而死。”
方尘听到这话,于是嗤笑一声:“反噬而死?”
“且不提我妖祖誓约对我到底有没有用,就是真死了又如何?我重活一遍就是了。”
拿命担保?
笑死。
在方尘看来,他的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宓承流盯着宓寰的尸身,道:“他其实也清楚,拿这种事情要挟你是最愚蠢的,但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了解我,他知道我晋入巅峰妖帝之境后,会有怎样的力量。”
“在他知道自己死期将至,却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会死的情况下,他会头脑发昏,做出这种决定,再正常不过。”
“毕竟……”
“我已经折磨他许久了,他的精神也该崩溃了。”
方尘一愣:“什么意思?”
宓承流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延续了先前的话题,慢慢道:“我在安葬了薇儿和邵隐之后,就去了澹然宗,也把他们离开了的消息带了回去。”
“我陪了心河一段时间后,就去帮助余白焰他们变强,尤其是白焰的无忆。”
“无忆……”方尘一愣:“原来是您培养的吗?”
方尘还记得,大只和小只这两个憨货有一个姐姐,就是那陪伴在余白焰身侧的粉色纸人。
那就是无忆!
不过,方尘跟无忆接触得不多,对她也没什么了解。
他只知道,余白焰的纸道背后有凌修元的“画道”指点,没想到竟然还和宓承流有关。
宓承流摇了摇:“不是,非要说的话,是指点了一下而已。”
“薇儿的离开让我很难过,他们自然也一样,且可能比我更严重,邵隐的死让他们三个道心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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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仅是因为如兄弟手足一般的邵隐的离开,也因为他们痛苦于自己的无能,他们都是赤尊山的天骄,本就觉得自己生来独特,可那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弱小。”
“他们自责,他们觉得自己要是能像邵隐一样突破到渡劫境的话,说不定邵隐就不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了,可当他们发现自己就算燃尽一切也不可能威胁到妖帝后,他们自然就绝望了。”
“我没开解他们,因为我自己也开解不了我自己,我只是燃烧了秘境本源,逼迫他们变强,让他们能好好照顾心河。”
“只是,我低估了邵隐给余白焰带来的影响。”
“或许是因为余白焰是他们三人中最有能力的天骄,所以,他的愧疚最大,自我摧残也最厉害。”
方尘心里一紧:“宗主怎么了?”
宓承流:“没什么,只是产生了心魔。”
“但奇特的是,他的心魔,不影响他的修炼,也不会让他陷入疯狂,更不会像你一样展现出毁灭世界的破坏力。”
方尘沉默。
宓承流道:“余白焰的心魔,只会让他在每天的夜里呆呆地流泪,然后到天明的时候,他就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修炼。”
“我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所以,我让康如意去问了他。”
“康如意旁敲侧击地问了,但……”
“余白焰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在哭。”
“他以为自己一直在修炼。”
众人面色立时微微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