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也叫凶你?倒打一耙。”虞平舟捏他脸颊。
陈子轻吸气,楚未年平时就喜欢这么对他,虞平舟是怎么知道的?
虞平舟该不会是干过偷窥的行为吧?
那画面他想象不出来。
陈子轻一分神,捏他脸颊的手就移下来,箍着他下巴逼他仰起头。
虞平舟离他很近,暧昧地和他气息相融:“我看到你哥按着你的后脑勺,说什么事情需要这么做?”
陈子轻强自镇定:“那不是我顽皮,我哥怕我不听完就跑。”
虞平舟靠他更近,几乎碰到他沾着焚烧味的嘴唇:“手指插进你的发丝摩挲?”
陈子轻咧开嘴角,笑盈盈道:“兄弟之间不都这样。”
虞平舟:“没见过。”
“你没见过是你的事,”陈子轻用力掰开捏着他的大手,“反正我跟我哥感情好得很,我哥多宠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后半句说辞还真是好用,每次都不带改动。”虞平舟似笑非笑地看他半晌,“到我车里来说。”
陈子轻浑身毛刺:“我不。”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看到你就跑回我哥车里啊,我根本不想见你。”陈子轻满脸厌烦的表情,“我还没原谅你私自咬我这件事,等我什么时候原谅你了再说。”
“在这之前别来烦我,我听到你的声音就不开心。”少年很是无情,且十分恶劣,话里充满了轻蔑与讥讽,“未年哥哥,我不欠你的,我也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我没直接戳破你的心思,是因为我根本没那想法,别那么没数。”
“下次你再诬陷我,再搞这出‘妻子红杏出墙丈夫捉奸在床’戏码,我就找我哥取消婚约,我不管你奶奶死活,不给你当福星,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陈子轻把自己说累了,他倒在座椅里瘫了一小会,歪着脑袋问:“怎么样,可以吗?”
虞平舟给出评论:“还不错。”
陈子轻难掩神气:“那我就这么在电话里和他说一遍。”他才不跟楚未年面对面呢,楚未年都扒他裤子了,严重越界,就这种行为,长得帅也不行。
虞平舟理了理少年不知何时被细汗打湿的刘海:“析木,你不喜欢你的未婚夫,这么在意他做什么?”
陈子轻:“……”
虞平舟的记忆恐怕是真的有问题,怎么又问到这上面来了,健忘症吗。
“原因告诉你了啊,少了他不行。”陈子轻接起楚未年再一次打过来的电话,他把对着虞平舟演练过的内容全部搬运出来。
就这么在楚未年那里过了关。
暂时的。
陈子轻把手机放一边,大脑使用过度让他有些疲劳:“哥哥,就目前这形势,我们只能继续偷情了。”
下一瞬就说:“这是权宜之计。”
言下之意是,你委屈一下,暂时把你正宫的皮衣收起来压箱底,等时机成熟了再拿出来穿上。
求你现在别招摇。
虞平舟微微一笑:“你怎么高兴怎么来,不用在意我。”
陈子轻心想,话说得比唱的好听,你别哪天喝醋喝多了,中毒发病就行。
没过多大会,陈子轻就收到了楚未年的讯息。
【下车】
那通电话只得来这么个反馈,就两个字,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陈子轻没回楚未年讯息,他求助地望向虞平舟:“怎么回事啊,哥哥,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未婚夫还叫我下车。”
虞平舟用上了在驾驶座当吉祥物的秘书。
三秘半路来接董事长,领了个司机的工作,没想到临时还加了个活。
陈子轻看到秘书下车跟楚未年说了什么,楚未年垂眸立在原地片刻,转身离去。
不多时,楚未年开车走了。
陈子轻怔怔地:“这就走啦?”
虞平舟说:“我让秘书请他上车坐坐。”
陈子轻一头雾水:“那他怎么……”
“你对他无意也无情,他就是输家,手上的牌再多都扭转不了乾坤,他越闹,越难堪。”虞平舟笑道,“尤其是在我这个好友面前。”
陈子轻的心情跟坐过上车似的:“你很了解他,你们认识很多年了。”
他忧心忡忡:“你们会不会对立啊?哥哥,我不要你们为了我对立,我想你们还是好友,我想我们几个人能坐在一桌吃饭,有你有我,有楚未年,还有周衍明,江扶水,当然,沈文君来也可以,你帮我招待他们,大家高高兴兴的。”
虞平舟:“……”
痴人说梦。
虞平舟在少年的期盼眼神中开口:“既然我答应你把事情摆平,不让你害怕的局面发生,那我就会尽力做到,其他不要过多操心。”
陈子轻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虞平舟身上。
如果虞平舟搞砸了,那他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子轻在心里唉声叹气,他要是真的反派,就会恶毒地想,楚老太太怎么还不死,能不能快点死,那个老不死的真碍事。
可他不是反派啊,哎。
.
楚未年这头离开“上星府”就去了酒吧。
周衍明刚巧也在那边会友谈买卖,他扫见楚未年还以为看错。
那家伙在吧台喝酒,毫无平日里的风流雅致。
周衍明过去踹他椅子腿:“你他妈装什么丧家犬,你有老子的宝贝心肝,梦里偷着乐,来这儿演的哪出?”
楚未年不答,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对周围伺机而动的Omega们无动于衷。
周衍明撒泡尿的功夫,酒吧就多了个私人活动,有个Alpha叫下属拿来一箱高级珠宝,让一群Omega站在他面前舔嘴唇,咬嘴唇,把嘴唇舔湿了,咬红了,咬肿了,留住印子。
哪个做到了,就会得到一件珠宝。
周衍明抱着胳膊欣赏世家长孙发神经,他欣赏了会就拍下视频发给江扶水。
【怎么样,我们联手搞毁他们的婚约?】
江扶水没回。
周衍明打去通讯,对方也没接。
“装什么清高,你以为老子稀罕你这个盟友?都敢拿人体做实验,一肚子的臭水。”周衍明骂骂咧咧一通,他叫手下把他送去上星府。
人是回来了,却不在家。
去学校了。
周衍明转头就去学校,他在教师公寓楼底下逮到人,吊儿郎当地倚在车边,笑得颇有男人味。
陈子轻背着书包:“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周衍明上下看他,怎么也看不够,恨不得含嘴里,“我这些天给你发的讯息你看没看?”
陈子轻边走边说:“看了。”
“看了你不回?”周衍明要捻他后颈,被他躲开了,衣领下是虞平舟的咬痕,层层密密盖了很多,要是不涂积分买的道具药,这个月底都不会消退。
陈子轻刚刚去找辅导员说事了,下午满课,他说:“你自己给我发的,又不是我让你发的,我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你管不着。”
后面没了动静。
不用看都知道Alpha面色铁青,当了十几年舔狗的人了,换个人舔,味道大不一样,舔法也不同,所以会有落差。
陈子轻没回头地说:“我去食堂吃饭,你去不?”
立刻就有脚步声跟上来。
食堂闹哄哄的,四处都是青春气息搅拌着饭菜香。
周衍明把鸡腿夹到心上人碗里:“你哥易感期为什么非要你陪?”
陈子轻的眉心一蹙:“什么非要,别乱用词,我正好有时间就照顾一下。”
“有时间?”周衍明说,“你学都没上。”
陈子轻含糊:“大一还好。”
周衍明桌底下的双腿夹着他膝盖:“你哥易感期是危险分子,一次两次三次没出事,不代表次次不出事,你下回能不能别陪着了,你衍明哥哥吃不好睡不踏实,就怕你受伤有个好歹。”
陈子轻吃口菜:“不会的,我哥注射的抑制剂好像很牛逼,效果很好。”
周衍明眼神质疑:“我怎么没听说出来了什么先进的药剂?”
“那说明你势力不够,你应该想办法搞实业。”陈子轻说,“不然以后我参加社交活动都见不着你的身影。”
周衍明:“……”
虽然夸张了些,但也是个警醒,他是该加把劲,不能在眼前人抢来的玩具里排末尾。
出身贫穷的江扶水就算了,他跟他们不在一个跑道。
周衍明状似随口一提:“宝贝儿,我听说你未婚夫背着你在酒吧找了十几二十个Omega玩,这种未婚夫还要来做什么,扔了算了。”
陈子轻心下震惊,不是吧,楚未年能乱到成那样子?他做出虚伪的天真好奇姿态:“怎么玩的?你拍视频了吧,我看看。”
周衍明的目光顿时就凶厉起来:“视频是江扶水那狗逼跟你说的?”
陈子轻眼睛一瞪:“你发给了江扶水?”
周衍明抬手挡在额前,脸往旁边撇,操,敢情视频一事是小朋友猜的,他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陈子轻“啪”地把筷子放在盘子上面:“好啊,周衍明,你瞒着我拉盟友是吧?你是不是想毁了我安定的大学生活,还有我的婚约?”
周衍明忍着怒气:“拉个屁的盟友,只是一个人看热闹不过瘾,找个人一块儿看,毕竟我跟他都是你从沈文君身边抢过来的玩具,说你未婚夫,不要岔开话题,你们吵架了?”
陈子轻垂了垂眼,不耐地说:“别问。”
周衍明脸都不要了:“你以为你衍明哥哥想问?我还不是算计着能及时挑拨离间,跟在他后头捡他吃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