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奇道,“是什么事?”
“想要替母妃讨两幅调养的方子。”魏邵和说道,“不急,明日再谈就是了。”
总要细水长流,与周氏多有几次谈话才好。
周芸见状也就应了下了,只是不肯让魏邵和相送,魏邵和笑道:“难得与夫人投缘,夫人为长,我是晚辈送一送没什么大不了的。”
拗不过魏邵和,就由着魏邵和送了。
魏邵和等到周芸和那个叫做月见的小丫头上了马车,眼睛微微眯起,总觉得这个叫做月见的小丫头有些眼熟。
想着她生的普通,或许只是错觉。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周氏的来历,此时转身对着候在一旁的柳夫人说道,“夫人,有些事情劳驾您打听一下。”
柳夫人连忙说道:“魏世子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不过是一些旧事,夫人若是知道,麻烦详尽告诉我,若是不知道,还请差遣人打听的清楚和分明才好。”
“这是自然。”柳夫人应承了下来。
魏邵和眯着眼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缓缓和柳夫人说了自己要打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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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林清嘉与周氏一齐坐在马车上,周氏的手指戳了戳林清嘉的面颊,“长本事了,被人夸成那样,在后面站着有没有脸红?”
“他夸我,我要是脸红才奇了怪了。”林清嘉没好气地说道。
林清嘉原本是笑着的,此时马车里只有自己和母亲的时候,也就沉下了脸。
“怎么了?”周芸见着林清嘉的模样,想到她今个儿在薛府沉着脸,在柳府的时候也有些奇怪,伸手搂住了她,摸着她的发,“怎么忽然就不痛快了?”
“我没事,心里头没有什么不痛快,就是不喜柳家人,不喜那个魏世子,”林清嘉摇摇头,“并且……有事情瞒着你。”
周芸听到了这话,一愣,“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清嘉一叹,扑在了周芸的怀里,闷闷说道:“我本不想让你担心的。”
“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为你担心为谁担心?”周芸说道,“说吧。”掰正了林清嘉的身子,示意让她从头说起。
林清嘉说道,“我从头说起。”
从路上的偶遇说起,林清嘉一直说到昨个儿的事,对着已经愣住的母亲说道,“我觉得,柳家的小姐这一场的高热也来的蹊跷。”
“有什么蹊跷?”周氏的声音有些沙哑,手指搅着衣角,原本明亮的眼神也暗淡了些。
“柳府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小姑娘,所以才把她养成了这般的模样。我要那么多珍贵的药材,他们柳府都愿意用在这个庶出的小姑娘是身上,更可见这目的的不纯。只怕这一场的病就是想要到薛府请娘亲过来,好给她看病的。”林清嘉说道。
周氏在林清嘉开口的时候就隐隐猜到。
长睫一扇,忽的就落了泪。
“娘?”林清嘉没有想到惹得母亲落了泪,试探性开口。
周氏只是摇着头,捂脸哭着。
林清嘉伸手搂住了母亲,她不想告诉母亲,其中一个缘由就是不想让母亲难过。
周氏哭着,觉得女儿同自己的状况何其相似,与自己不同的是,她嫁给林鹤,好歹是做正房太太的,她的女儿却被这样狼子野心的魏世子惦记着,只怕是想要把她纳做妾。
一想到这里,心如同刀绞一般的疼,周氏的面上一白。
林清嘉最开始不想告诉周氏的第二个缘由,就是因为周氏有心疾,伸手抚着周氏的胸口,掐着她手心的穴位,“娘,你别担心,这事我本想瞒着你,就是因为你身子不好,老夫人与姑母都是知道这事的,他们都护着我,知道今个儿柳府的柳笙要去见卫婳,就同意让我跟着你去出诊,谁知道柳府的人在这里等着。”
女儿的安慰是有用的,胸口的那点难受劲儿过了,周氏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数出数枚药丸尽数倒入了口中。
她天生有心疾,因为祖父的医术好,开了对症的方子,每日里吃着养心的药丸已经许久不曾难受,今个儿猛地听到女儿的话,才有些受不住。
原本对魏邵和有的一点好感,此时消退的干干净净,周氏面上露出了决然之色,“你放心,娘一定护住你。就算是林家没法子护住你,娘也会护着你,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
林清嘉没曾想到母亲会说这般的话来,心中有有些疑惑,娘怎么护着自己?
像是读懂了她眼底的困惑,周氏温声说道:“你的外曾祖父在外行医,曾救过京都里的一位贵人。”深吸一口气,“若是不成了,我们就上京。”那人明明是她救得,她却假托是祖父救得。
林清嘉没有注意到周氏语气的不稳,外曾祖父曾是御医她是知道的,只是……“那可是长青王府。”
“不怕的。”周氏的神情坚定,“不用怕的,一定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