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有时就是‘硬碰硬’,敌人营寨修的好,那我方要么是用士兵坚强的意志去发起冲击,要么就是用更强的火炮进行摧毁。
轰轰轰的炮声响起,‘天佑’军付出巨大代价构筑起来的栅栏,据马,胸墙,炮位立马成为重点打击目标。谭峰所在的一门长管加农炮更是成为火力急袭的重点。数发卵型实心破障弹直接轰开了胸墙,将墙后的敌人炮兵轰的支离破碎。
‘天佑’军上下就没想到自己对手的大口径火炮能如此轻便,竟然可以在战场上快速机动。要知道他们运载同口径的重炮都是慢腾腾的,几个小时才挪个炮位而已,战场机动是以天计时。
随着猛烈的炮火打击,营地外围防线顿时冒起一团团飞灰。谭峰也想组织炮台的火炮进行还击,可他打一炮,对面能还击十炮。‘革命军’的炮火猛烈不说,还特别精准,有的炮弹甚至从炮台缺口打了进来,摧毁火炮不说,直接覆灭了炮台上操作的炮兵。
高鸿中的‘天佑’军总共就十几门炮,还布置在数公里长的营地阵线上。当西面的两个炮台被打哑,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高大牛所部向敌人的阵地缺口前进了——炮兵打开缺口,步兵占领阵地扩大战果,这是最基本的战术常识。
“炮火延伸,打击敌人营地内的胸墙。”高大牛已经转移到了炮兵阵地上,举着望远镜看自己敌人的应对。
谭峰战败,数千人溃散,营地外围的障碍被一一定点清除,可营地内的‘天佑’军还有巨大的数量。他们本就在营地内构建了大量用来防炮的胸墙,大量兵卒都躲在胸墙后,并无崩溃迹象。
“这个高鸿中的兵马还真不好打。”高大牛皱着眉头说道。他的炮兵随军机动,携带的炮弹并不多。每门炮只有大概六十发炮弹,现在这种炮击的打法爽是爽,可用不了多久炮弹就会耗光。
“立刻派人回关内运输炮弹,同时将当前的战况通报给大帅。”高大牛看看时间,这都已经下午了,很快就要天黑,“命令各营准备夜战,我们得牢牢吸引住敌人的注意力。免得他们去骚扰正在登陆上岸的十一旅。”
炮兵营打了三十发炮弹后不得不停下,他们得留着点炮弹应对突发状况。高大牛又回到自己的指挥岗位,以部分精兵为先导进入‘天佑’军的营地。
营地外围已经被炮火打的稀烂,地面全是残破的胸墙和碎裂的尸体。阻止步兵前进的壕沟和栅栏被严重破坏,留下一条条炮弹轰击留下的沟壑痕迹。寒冷的天气下,尸体很快被冻僵。有些伤员在大出血,虽然他们不断求饶乞活,可没人管他们。
一个装饰华丽的十字架被丢弃在地面上,一名低阶军官带着几个士兵上来将它搬走,这是大帅点名要的东西。此外周青峰还说要抓那些穿法袍的俘虏,或者‘天佑’军的中高级军官也行。
‘天佑’军以班排为单位散开,他们手里的燧发枪指向敌人可能出现的方向,却不继续行动。对于排队枪毙时代的军队而言,步兵手里的武器并不适合巷战。在占据了几段破损的胸墙后,下马的骑兵和带着炸药包的工兵端着短管大口径燧发霰弹枪顶了上来。
“真该死,建奴是怎么做到让辽东的汉人为他们卖命的?”一名步兵排长撤下了,他盯着地面的几具尸体恨恨地骂道。士兵们也在扫视周围,想要找出这怪异局面的原因。大家都痛恨汉奸,可眼前的状况不是区区几个汉奸能做到的。
两门火炮被炮兵推了上来,它们将作为近距离的支援火力给与敌人沉重打击。一门炮的炮膛内已经装填了罐装霰弹,暴露在它射程内的敌人都将品尝它的厉害。
‘天佑’军在营地内后退了好几道胸墙,探头就能看到他们正在营地内乱窜的身影。另一门营属火炮装填了实心弹,准备打烂敌人赖以为屏障的胸墙。可就当炮兵要开火时,一名就近指挥的营长却喊道:“停一下,来几个人去把那个活口抓回来。”
一堵胸墙下有个断腿的‘天佑’军将官,那家伙的一条腿被炮弹打断,肌肉被撕成一条一条的血色纤维,白森森的骨头渣子都暴露在外头。可他还是咬着牙想要爬回自己的阵营内去。
几名端着霰弹枪的下马骑兵猫着腰上前。数人警戒,一人伸手抓住断腿将官的脖颈喝道:“老实点,否则打烂你的头。”
听到这句话,断腿的‘天佑’军将官便是一阵泄气,乃至抽泣。他被骑兵拖着回来,立马得到医疗兵的救治。抓他的营长现场审问道:“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被俘将官脸色惨白,不说话。
营长伸手撩了撩其官服,冷笑道:“不说?有人会让你开口说话的。”他又回头喊来几个人说道:“送他去见大帅。大帅正想要个当官的问问这帮‘天佑’军的古怪。”
被俘的将官顿时惊讶地问道:“周青峰就在山海关?”他又苦笑道:“让我死吧,我没脸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