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船到平壤,朱诚琇需要靠岸为锅炉补水补煤。蒸汽机对水和煤都有要求,工业体系的发展对人员素质也有要求。整个‘革命军’体系内因为胡乱给蒸汽机加水加煤而受罚的人屡见不鲜。逼着周青峰对蒸汽机操作人员开高薪并进行严格培训,对低级错误进行严惩。
朱诚琇好不容易弄了条带炮的船,自然是格外珍惜。他亲自上岸检查港口水煤局的工作,确保不会弄坏他的宝贝船。等好不容易确定水煤都没问题,他才有空看看眼前这异国风光。
朝鲜这地方号称‘小中华’……
“呸,我们中华女子怎么可能穿这种不知羞耻的露胸衣服?”朱诚琇一边睁大眼睛看城外道路上穿露胸装的朝鲜女子,一边鄙夷地说道:“这露在外头黑乎乎,皮肉松弛的两坨怎么能好看?白皙嫩滑,盈盈一握的鸽乳才是绝妙。这帮朝鲜人真是不懂爱啊!”
朱诚琇一边吐槽,一边在码头边来回看。大同江畔的港口正在快速修建,他半个月之前来还只有一块烂泥地,半个月之后就已经多了成排的仓库和大量栈桥。又瘦又小的朝鲜苦力在卖命干活,不用任何监工,也不用一厘薪水,只要给他们管饭就够了。
码头边上有几个工头,一看就是从山东被流放过来的官绅。这些人在原本的地方上作威作福上百年,结果一朝遇到大帅这样的狠人,全数被运到了朝鲜——这还算命好的,命不好就死绝了。
朱诚琇的身后有一大堆赤脚的朝鲜小孩,还夹杂不少头发蓬松,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这些都是平壤附近的贱民,他们中能干活的都被招工招走了。眼前这些只能乞讨为生。至于那些女子,大多十二三岁,偶尔有十四五的,却已经开始做皮肉生意了。
“唉……大帅有千般不好,可对我汉家孩童是真的好。”朱诚琇望着这些异族小孩,就想起‘革命军’治下的大量孩童。穷家破户的少不了卖儿卖女,过去收买幼童的不是给人做奴婢,就是被拉去当乞儿。两种都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可‘革命军’对待孩童则犹如养少爷小姐。不但给饭吃,给衣穿,还教养孩童读书识字。对这些苦命的人照顾的无微不至。朱诚琇望着这些异国孩童,就想到再过十年二十年,‘革命军’治下那些孩童长大之后会是何等忠诚的一批骨干。
几个朝鲜少女似乎想跟朱诚琇做点‘生意’,可朱诚琇才看不上这些脏兮兮的小家伙。他随手从口袋里摸出几块饼子丢出去,口中喝道:“走走走……别来我这里捣乱。”
饼子落地,朝鲜孩童呼啦一声,纷纷拥上来抢。年龄大些的自然占优势,他们不顾饼子沾泥,抓起来就朝嘴里塞。剩下没抢到的就只能又眼巴巴的伸出手,抬头望着朱诚琇。
朱诚琇竟被这些小孩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扬起手厉声喊道:“滚滚滚,快滚!别来烦我。”
一帮孩童却不肯走,知道这些汉人脸上凶,却很少欺负小孩。直到有个朝鲜官吏挥舞鞭子上来抽,才让他们四散而逃。那名朝鲜官吏把孩童赶走后还朝朱诚琇笑脸行礼,一个劲的鞠躬讨好。朱诚琇只能又丢了一分钱过去,那官吏才满意的离开。
“哎呀,啧啧啧……”朱诚琇厌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要不是出任务,老子死都不想来这朝鲜。看看这里的人哪,真是寡廉鲜耻。中原那么大,大帅怎么就想要来抢这么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要给这里的人送钱,还要来建设这里的港口,听说还要在此开矿办厂。”
对朝五千万银元贷款,这事已经慢慢从‘革命军’中高层的嘴里传开,报纸上对此已经公开报道了。天津那边的市井百姓对这事是完全不理解。人们不敢去大帅府询问,就不断跑到报社去询问——五千万银元,这得多少银子呀!有这么多钱,干点啥不好?
是不是有人蒙蔽了大帅呀?去朝鲜那地方投这么些钱,能得啥好处?还不如把这些钱花在中原呢。买都能把全国买下来了。‘革命军’治下都还没五千万人,这笔钱若是平分,每人都能得十几块了。
百姓舆情就是如此,可不管人们理解不理解,反正‘革命军’就是周青峰说了算。他说要在朝鲜投资五千万,那就是投五千万。别人怎么反对都没用。
朱诚琇只要想想这五千万,心跳都能加速几分。他不禁朝地上吐了一口,骂道:“便宜死你们这些蛮夷了。大帅占你们这块地,那是你们祖上积德。”他这边才刚刚骂了几句,却忽然听到港口方向传来示警的唢呐声。这扭头一看,不远处的河道里出现了几条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