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继续道:“亡魂花,你为什么要做坏事呢?”
就听亡魂花苍老的声音答道:“嘎嘎,这怎么能是坏事?就像你们人类要割草,可曾问过我们花草的意见?你口里叫着我亡魂花的名字,却不知道我就是靠着吞噬魂魄才因而得名?”
“这么说,你这株花树也要与我为敌?不肯沟通一下?”
“我从两千年前就跟着花姥姥了,怎么能被你三言两语勾引走呢?你既然不肯服软,那就接招吧,我的移魂大法来了!”
说话间,秦笛就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似乎三魂七魄都在厥厥动摇,仿佛风吹烛光,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果然是好厉害啊!如果换作别的金丹真人,即便是普通的元婴真君,也可能顶不住了。
秦笛也不敢怠慢,当即施展出夕阳乱,虽然没有放出离别钩,却已经将神识攻击放了出去,同时让自己处于熟悉的意境中,避开对方移魂大法的攻击。
两种神识攻击交织在一起,一人一花都陷入了沉默。
秦笛是因为进入自己的意境而沉默,亡魂花是因为第一次尝到这种方式的神识攻击,夕阳寒鸦啼,夕阳枯木吟,夕阳疏雨落,夕阳箫鼓散,夕阳天渚迷,夕阳影零乱,每一个攻击,都让它进入迷乱中,久久不愿意出来。
因为灵植非同于人类,对于太阳的敏感性比人要强的多。因而夕阳乱带来的迷惑就更加强悍了。
在亡魂花数千年的生命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日出日落,它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感觉,一时间她苍老的心也几乎要碎了。
秦笛也不敢让它醒过来,所以每隔一会儿,就将六招夕阳乱循环施展一次,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又一幕,不同的意境展现在亡魂花的眼前。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远处旁观的花咏媒变得越来越惊讶。
她心想:“这个秦天笛果然非同凡响,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底气,怎么能在仙品的亡魂花跟前站这么久还没有倒下?想当初,倒在亡魂花下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元婴修士了!他一个小小的金丹二重,还真是妖孽!竟然能抵挡亡魂花的攻击!”
秦笛宁神定志,连续不停的施展夕阳乱,将这次神识交锋当做一次难得的演练,他如果在这时候来一招枯株朽木或者山颓木坏,亡魂花也就完了,不过既然说是赏花,就没有将花儿彻底摧毁的必要。如果摧毁了,那边坐着的花咏媒不疯了才怪。
半个时辰说长则长,说短也很短,花咏媒心里的狐疑越来越重,开始还想是不是趁着秦笛被亡魂花迷惑的时候将其拿下,然而眼看着秦笛气定神闲的站着,又想起对方能在筑基期拿下元婴修士,再加上不久前的黑松门也被莫名其妙的灭门,她心里总是有一种难言的阴影,不敢轻易在宗门还没有站稳的时候用强。
如果没发生黑松门失踪,还有阴阳门、阴鬼宗灭门的事,她说不定老早就动手了。
花咏媒是个谨慎的人,所以在来此开宗立派的时候,就已经打探好了周围发生的事,连续三个宗门被灭,那么多人都找不到原因,这就不能不引人警惕,所以她一直在提醒自己,能用软实力解决的事,就不要轻易动手,一旦动起手来,就没法挽回了。
还没到一个时辰呢,五丈高的亡魂花忽然发出“呜呜”的哭声,声音虽然依旧苍老,却不像先前那么干涩,变得有些尖锐,仿佛啼哭的夜枭,花枝也跟着摇曳,仿佛是在抽泣。
花咏媒乃是将亡魂花一路培养起来的人,所以一见之后就忍不住大吃一惊,口里叫道:“秦天笛,快住手!你赢了,从今以后,你是万花门的上宾!”
如果说动用刀兵,秦笛赢了,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亡魂花并不是食人花,也不是血妖藤。可是单纯的神识攻击之下,秦笛还能赢了这一场交锋,那就不是简单的事了。
花咏媒也不想再出手,不敢冒那个风险,于是干脆依照先前的约言,待其为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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