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拜,成了形式上的师徒关系,即便秦笛不说,她自己不说,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逃不脱天地因果了。
秦笛一招手,道:“你起来,好生坐在边上,我再叫几个人来,一起听我说法。”
随后,他招来秦月、吉娜、李秋水,晏雪、顾如梅、秦珊、卓绫等人,让她们准备书案笔墨玉简,一边聆听,一面记录。
他缓缓诵读经文,几个人各自忙着书写记载。
郭冰怜也全神贯注的听讲,小心翼翼的写下来。
按理说都是天仙、祖仙和金仙,可以直接刻录玉简,书写金书,然而那样要消耗神识,这些人都采用最简单的方式,直接写在桑皮纸上,等回去之后,整理完了,再刻录玉简金书。
秦笛花了十天的功夫,诵读并且讲解了三卷《自然经》,然后又花了几天的功夫,讲了两卷《剑仙决》。
他对郭冰怜道:“有了这五卷经文,别说仙君了,甚至有希望修成仙王。等你进阶仙王之后,再来找我,我将后面的内容传授给你。我这样做,并非为了拿捏,而是因为大道晦涩,不容易理解,而且容易被天意侵吞,就算我现在讲了全部经文,你也记不全。”
郭冰怜躬身施礼:“多谢先生教诲。”
秦笛却道:“你知道‘天意侵吞’是什么意思?但凡高深的大道,触及到天道的根本,就不容易广为传播,在传播的过程中,很容易丢失一部分,那些丢失的经典,便属于天意侵吞的作用。譬如说你学的《万剑诀》,总共一万式,下层剑诀容易传播,上层剑诀很难找全。这并非因为广成子吝惜,不想将剑诀传开来,而是在流传的半路上,被天意吞噬了!”
郭冰怜道:“我明白了,正如我家老爷的青鸟剑诀,总共七十二式,他说自己当年在白帝宫中大致学会了,然后来到剑仙界之后,不知何故,总也想不起后面四式,原来是被天意侵吞的缘故啊!请问先生,您为什么能记住这么多经典呢?”
“因为我掌握了大道!了解十万八千大道,才能摆脱天意侵蚀的作用。我制作的大道树,内含复杂的天机,你们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多看看。”
“是,先生。”
随后,郭冰怜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留在那里,将自己记录的内容,跟晏雪等人的笔录对照,矫正其中的错误,制作成玉简,并且写成金书五卷。
按照秦笛的说法,写在桑皮纸上的经文,最容易被天意侵蚀,说不定刚走出万花峰,被风一吹就散逸丢失了某些关键的字;而刻在玉简上虽然好一些,但随着岁月的侵蚀,有些上乘的经典还是会被损毁;若是用仙文书写在金书上,这样做最保险,但要掌握大量的仙文才能解读出来,如果不通仙纹,同样形同于失传。
迄今为止,晏雪和顾如梅都差不多学全了十万八千仙文,秦月、吉娜等人也学了八万以上的仙文,通读金书并没有障碍,只是苦了郭冰怜,她掌握的仙文不够,所以主要载体还是玉简。
尽管如此,郭冰怜还是要了一份金书,算是作为备份。她准备随后几万年,经常来万花峰,尽量多学一些仙文。
一个月之后,郭冰怜出了万花峰的主峰,来到侧峰求见藿香。
藿香帮她升级了本命仙剑,从六阶下品提升到六阶中品。
如此一来,郭冰怜体内的天柱赫然拔高了数十丈,相当于拓宽了成长进阶的空间。
她回到青鸟山主峰,见到老祖卓鹰。
卓鹰有些不满,问道:“你怎么一去这么久?难道被秦竹刁难不成?”
郭冰怜道:“老爷,秦先生待人以诚,传了我几卷道法。所以耽误了时间。”
“喔?你学到了什么道法?”
“我带回几页金书,还有几十枚玉简。”
卓鹰先看金书,然而他看不懂,因为掌握的仙文不够,有些仙文似曾相识,却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这是秦先生书写的金书吗?”
“不是,是晏雪姑娘记录,由秦珊抄写的。”
“你能读懂吗?”
“我不行。但我带回了玉简,内容是一样的。”
“既然有了玉简,又何必再要这金书?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郭冰怜啐了一口,本来想说“天意侵蚀”,然而听了这话,就懒得再解释了。
她把玉简取出来,小心翼翼的复制两份,仔细保存在不同的地方。
卓鹰留了一份玉简,凝神浏览其中的经文,不久便陷入其中难以自拔,可是他口中却不肯服软,依然不愿意前去万花峰拜见秦笛。
他就像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不肯放下青鸟家老祖的架子,觉得自己在剑仙界是一号人物,其实睁眼看世界,拿到金仙界一比,他啥都不是。
而卓庆则忙于管理家族事务,想办法建立祖地,以大阵笼罩,牵引仙灵脉,聚集物资,尽可能的给后人留下一片仙家福地,防守得固若金汤,如此一来,即便几位金仙离开了,那些后人还能多坚持一段漫长的岁月。
与此同时,秦笛也指示秦珊,帮留在剑仙界的那些五行门的人弄一片生存的空间。
秦珊在万花峰的山脚下,布置了防护仙阵,留下几颗祖仙洞天和天仙洞天,作为上万族人立足的根基。等到将来,秦笛破空飞升,整个万花峰都可以成为那些人的洞天福地。
秦笛飞升的时候,总不能将整个万花峰搬走,那些个六阶、七阶大阵,都可以留给秦珊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