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10月,为配合中国战场及太平洋地区的战争形势,重新打开中印交通线,中国驻印军总指挥史迪威将军制定了一个反攻缅北的作战计划,代号为“人猿泰山”。计划从印缅边境小镇利多出发,跨过印缅边境,首先占领新平洋等塔奈河以东地区,建立进攻出发阵地和后勤供应基地;而后翻越野人山,以强大的火力和包抄迂回战术,突破胡康河谷和孟拱河谷,夺占缅北要地密支拿,最终连通云南境内的滇缅公路。
担任主攻任务的是郑洞国指挥的新1军,下辖孙立人指挥的新38师,廖耀湘指挥的新22师,以及顾如虎指挥的独立旅,总兵力3.5万人。
而当面之敌是田中新一中将指挥的日军第18师团,下辖第114、55、56联队,共有兵力3.2万人。该师团是日军的一支王牌部队,兵员来自九州岛的产业工人,以凶顽闻名,参加过进攻上海和南京的作战,是制造南京大屠杀的元凶之一。它在新加坡曾以3万多人迫使8万多英军缴械投降,后投入缅甸作战,有“丛林作战之王”的称谓。
胡康河谷,缅语为“魔鬼居住的地方”。它位于缅甸最北方,由达罗盆地和新平洋盆地组成,山高林密,河流纵横,雨季泛滥。据说原来曾有野人出没,因此当地人将这片方圆数百里的无人区统称“野人山”。中国驻印军对胡康河谷太熟悉了,前年中国远征军败退时,闯入这块禁区,损失惨重,遗尸无数。胡康河谷内的每棵树下几乎都撒着中国官兵的尸骨,每处河滩都撒下了他们的血泪。
1943年10月20日,前哨战在新平洋以西无名高地打响。独立旅搜索连在行进途中与日军的一个大队遭遇。双方立即抢占有利地形,并几乎同时向对方开火。
按照以往的经验,日军一个大队(营)的战斗力相当于中国军的一个师。此次战斗一开始,日军根本不把区区一连的中国士兵放在眼里,立即向中国军占据的无名高地发起冲锋。
搜索连是独立旅的开路先锋,全连兵员200余人,配备迫击炮12门,反坦克炮3门,轻重机枪55挺。战斗一打响,该连即沉着应战,将敌人放入射程内,充分发挥火力优势予以杀伤。当日本兵端着三八大盖气势汹汹扑上来的时侯,骤然间冰雹般的迫击炮弹便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暴雨般的机枪子弹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墙,把气焰嚣张的日本兵打得晕头转向。
下午,另一连的中国士兵及时赶到,两路一齐夹击,日军丢下200多具尸体,仓惶而逃。前哨战初战告捷,中国驻印军首创对日军以少胜多的战绩。
10月24日,独立旅和新38师攻击前进。上午9时,炮兵部队进行了1个小时的炮火急袭,370多发炮弹在敌人阵地开花。火炮准备后,中国军队向日军发起了攻击。亲临前线督战的史迪威在日记中写下了自己的观感:“中国人打得很好,这些人勇猛无畏,下级军官是好样的。”
12月29日,经过6天的激战,全部夺占了日军阵地。日军56联队丢下数百具尸体,仓惶向后退却。
于邦战斗结束后,被俘的日军被带到独立旅旅长顾如虎面前,顾如虎冷哼一声,命令参谋:“你去审一下,凡是到过中国的,一律就地枪毙。”命令被迅速执行。日军第18师团曾在中国战场上犯下累累罪行,这些俘虏手上沾满中国人的鲜血,当然在劫难逃。
1944年1月,日军第55、56联队退守胡康河谷内的达罗至太白加一线。新编第1军兵分三路进击。左路为孙立人指挥的新编第38师,从于邦地区出发,向太白加攻击;右路为廖耀湘指挥的新编第22师,从新平洋出发,向达罗攻击。另外还有顾如虎的独立旅游弋在外,伺机发动进攻。
1月31日,一队坦克冒着敌人炮火快速冲进了达罗镇,中国步兵紧跟在坦克后面,利用钢铁屏障的掩护,肃清各个死角,占领敌人工事和阵地。钢铁履带反复碾压着设在小镇上的日军第18师团司令部,将日军师团参谋长濑尾少将及数十名军官被击毙。虽然师团长田中新一逃出了该镇,但师团关防大印却落在了中国士兵手中,因此达罗之战就成为日军第18师团战史上的奇耻大辱。
日军第18师团自达罗、太白加一线后撤后,改变防御部署,将第55、56联队成梯次配置,分别占据胡康河谷中心地带的孟关和瓦鲁班地区,两地前后相距约12公里,企图以坚固的纵深防御,阻止中国驻印军的进攻。
独立旅抵达瓦鲁班东北面地区,随即向日军发起攻击,并占领其侧后南北河渡口。中美联军向瓦鲁班发起攻击。下午1时,坦克部队从河堤缺口涉水过河,对岸日军根本没想到坦克竟能涉水过河,急忙集中火力封锁河面,中美联军更不示弱,大小火炮对准敌人阵地实施压制射击,美国飞机也赶来助战,直打得日军阵地一片火海。
在战车的追逐下,日本兵像兔子一样,四散奔逃。进军路上,横七竖八,躺下具具日军尸体。战至3月9日,日军第55、56联队死伤过半。最后凭借工兵部队在丛林中临时开辟的两条秘密通道,侥幸逃出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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