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敛天下之财归于一家,药物价格畸高,是在发国难财!”
“清先生还给雪向晚颁发青天白日勋章,给朱婉颁发宝鼎勋章,简直成了天大的笑话!”
“不能任由秦家敛财,要给他们加以限制!”
“怎么加以限制啊?国泰药业位于租界内,政府无权插手。”
“制药厂在租界内,可是药店开在各大城市,应该多收他们的税!”
“没有用,收税只会抬高药物价格,羊毛出在羊身上……”
经过一个月的酝酿和发酵,最后终于有政府官员找上门来。
来人是财政部长孔祥西的特使,名叫“李振宗”。
李振宗年约四十岁,传得西装革履,戴着黑色的礼帽,显得很正规。
他首先找到秦汉承,开门见山,要将秦氏粮行转为国家储备粮,还想将国泰药业转为官家控股!
秦汉承一听,气得脸都白了!
“这……这……秦氏粮行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为了操持粮行,我投入多少的精力,怎么可能交出去?国泰药业是我太太朱婉麾下的企业,从初始研究,到早期投资,都是她弄的!我们秦家100%控股,凭什么献出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姓孔的自己就是大财阀,他不怕家产被收为国有?”
李振宗道:“秦先生,这是你们自家的问题,口风不严,走漏消息给媒体知道,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要不然,总裁也不会这样为难啊!”
秦汉承后悔死了,心里都在滴血,双手不停的颤抖!早知如此,他怎么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秦氏粮行的实情呢?
李振宗道:“临来的时候,孔先生说了,只要秦家同意国家控股,其余的条件都好说。包括股份转让的资本金,都可以从宽计量,由国家财政编入来年预算。这件事已经上了清白党中央决议,没办法改变了。原本清先生是反对的,但是汪大卫坚决支持,所以总裁也不好办。”
秦汉承没办法,只好领他去见秦笛。
秦笛眯起眼睛道:“秦氏粮行的储备粮,可以全部转卖给国库。国家财政能拿出多少钱,我就提供多少粮食。什么时候拿钱来,什么时候将粮食拉走!但是国泰药业不行,你回去跟孔先生说,如果他愿意鱼死网破,那么从今以后,秦家生产的所有药物,全部销往国外,不在国内销售一支青霉素、链霉素和磺胺药!”
李振宗闻言大惊,上下打量着秦笛,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秦大少?还真是年轻气盛啊!敢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国家?泰山压顶之下,不怕家破人亡?”
他转头看向秦汉承,问道:“令公子能做主吗?”
秦汉承咬牙道:“我儿说的话,就等于我说的!”他觉得失去粮行已经是天大的事了,宁愿去一头撞死,也不愿失去心血!
李振宗却道:“虽然国泰制药厂在租界内,政府拿你们没办法,但我听说秦家在四川还建了钢铁基地?另外还有数十家外科医院?如果闹崩了,这些生意可怎么办?”
秦笛道:“秦家攒够了钱财,足够吃喝几辈子,不做生意又如何?反正我是秦大少爷,所有家产的唯一继承人,即便花天酒地,一辈子也花不完!但是李先生你回去问问,清白党上百万军队,每年有多少伤员?如果断绝西药供应,会有多少人丧命?‘围剿’之战还打不打了?”
“怎么可能断绝供应?大不了从国外进口,多花点儿钱就是了。”
“李先生,你错了!秦家手里拿着青霉素、链霉素和磺胺药的专利,我们发出去的专利,是不允许返销中国的!”
李振宗深吸一口气,问道:“如果政府不谋求控股,只要求参与部分股权怎么样?”
秦笛摇头:“不行!政府可以加强税收,该交的税,秦家不会少交一分!”
李振宗将这些话记下来,然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