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10月3日。
这天中午,魔都虹口区,身穿中山装的陈书清,和一位戴着墨镜、身穿长袍的长者,自西向东,并排走在大街上。
27岁的陈书清,毕业于黄埔军校,虽然没穿军装,但是行走之间,带着一股英气。
而那位所谓的“长者”,也只有42岁,身材高大,方面大耳,一字眉,因为戴着墨镜,看不见他的眼睛。
他们经过复旦大学的门口,转头看向那金光闪闪的招牌。
长者朗声笑道:“复旦这两个字,出自《尚书·虞夏传》,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陈书清笑了笑:“我听说,先有马相伯的震旦学院,然后才有‘复旦’大学。”
长者道:“不管怎样,这是一所好学校。”
“是啊。可惜偌大的中国,积贫积弱,外敌环伺,很难找到能让人静心读书的地方。”
“看看那些进出校门的年轻人,都只有二十岁上下,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真是让人羡慕……”
陈书清一面走,一面看着复旦大学的校门,眼见距离越来越远,正准备转回头来,猛然看见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孩子,身材婀娜,风姿绰约,隐隐有股轻盈的仙气,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他停下脚步驻足观瞧,只见那姑娘看上去十四五岁,面色如玉,亭亭玉立,仿佛一弯新月!
长者看他停下脚步,也驻足看了看,笑道:“没想到,在这种知名学府中,还有这样美丽的姑娘。书清,你已经结婚了,可不能犯错误啊!”
陈书清张了张嘴,眼见着那姑娘出了校门,似乎远远朝这边望了一眼,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然后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他的心“砰砰”地跳起来!
“是她,是她!”
“这姑娘是谁?你认识她吗?”
“我……”陈书清看看左右无人,低声说道:“伯老,您是我最佩服的人之一,有件事我想告诉您。您知道,我每月送往苏区一批西药,都是打哪儿来的吗?”
长者眉毛猛地一抬,问道:“难道说跟那姑娘有关?”
“没错,早在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她,她给我一块铜牌,让我凭牌买药,价格压低到一成!”
“啊?她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三年前岂不是更小?这么小的年纪,能做得了主吗?”
“奇怪,她好像三年前就这模样。”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怎么可能三年没有变化?”
“我也不晓得!这姑娘看着纤弱,却有登萍渡水的功夫!”
长者微微皱眉,仔细盯着陈书清,怀疑他是不是胡说八道。
陈书清面带苦笑,但却无从解释:“伯老,不管怎样,我送回去的西药,总不是假的吧?前后三年,每月六箱。为此,我还弄了条小船,专门跑这条线。”
长者点点头:“幸亏你送回去的药物,不知道救活多少战士。因为青白党的封锁,那些药都很难买到。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还有周老、李胜工和钱仁飞知道。”
“你就要离开魔都了,今后不知道啥时候再来。临走之前,是否做了安排?”
“我将铜牌交给了李胜工,前天他独自前去,也顺利买到了药物。”
长者道:“那就好!你查过没有,那姑娘是什么人?”
陈书清答道:“周老不让查!怕走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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