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郑夫人不忍目睹,抬起衣袖不停抹泪,悄悄转过身去。
行过礼,柳随风向太岁打个手势,二人从墨砚手中接过撬棍,走到棺材前开始动手。
撬棍撬动长钉,棺木吱嘎作响,很快被二人撬开。
打开棺木,一股怪味扑鼻而来,柳随风见多识广,太岁熟悉药物,微微一嗅就知这是一种防腐的香料。
把棺材盖放在一旁,二人朝里看去,只见棺材里郑御史穿着新衣服,腰间系着荷包,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躺在棺材里,宛如活人。
在他身旁,堆放着一些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显然是陪葬品。
太岁、瑶光、柳随风、墨砚四人围绕着棺材仔细检查。
“发现什么了吗?”柳随风看了一阵,皱眉问道。
瑶光掩鼻摇头:“一切正常。”
太岁想了想,又向郑御史拱了拱手,然后探出上半身进入棺木检查。
过了一阵,瑶光发现太岁还不起身,低声问道:“喂,找到什么了吗?”
太岁慢慢直起身来,手里拿着从郑御史腰间解下的荷包:“身上未见什么东西,不过……这荷包有些奇怪诶?”
这荷包的确有些奇怪,一般人的荷包要么是绣着鸟兽鱼虫,山水人物,要么就好像姑娘家的荷包上,绣着花花草草,或是鸳鸯彩凤等物,可郑御史的荷包上面却是绣满了字。
瑶光拿起荷包看了看,又用手指捏了捏,脸上露出疑惑:“这是空的啊,里面没有东西?”
太岁接过瑶光手里的荷包,一遍摇头,一边给人看荷包的绣花:“我是有些奇怪,普通的荷包都是绣写花鸟鱼虫,可郑大人这个荷包上面却绣满了字!”
瑶光不以为然:“人家可是读书人,跟你这种俗人不同!”
柳随风走过来,从太岁手中接过荷包,若有所思:“确实奇怪,绣字的荷包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上面绣的字,句不成句,章不成章,倒是稀奇。”
柳随风想了想,招呼墨砚过来:“墨砚,你家老爷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墨砚看了眼荷包,倒不觉奇怪:“这就是我家老爷常用的荷包啊!当初给老爷收敛时,也没人做主,我就把老爷常用的东西都给他收拾放在棺材里了。你们看,那不是还有他用秃了的一管羊毫呢。”
几人顺着墨砚的手指看过去,果然在棺材中看到一只秃毛笔,笔管下方握笔处已经被磨得铮亮,显然是常用之物。
太岁和瑶光都是满脸的无奈,对视一眼,瑶光小声嘀咕道:“这小厮傻乎乎的,问他简直是对牛弹琴。”
“可不是,什么破烂玩意儿都往里面扔,也不怕郑御史被气活过来。”太岁一直看墨砚不顺眼,嘴里更是没好话。
墨砚听到了太岁和瑶光的议论,脸上出现愤愤之色,声音也高了起来:“我才不是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放呢,我放的都是老爷用惯了的东西,就像老爷书房里的那个笔筒,虽然上面也雕刻着一堆字,和这荷包似乎是一套,但老爷用得少,我就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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