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柳随风回头看了看,已经不见太岁踪影,于是侧头瞪了瑶光一眼,训斥道:“太岁将我们从德妙手中救出,与我们有恩,你刚才对他的态度太不礼貌了。”
本以为以瑶光的脾气,必然会跟自己顶嘴或是生气,可没想到,她并没有因为被骂而生气,反而笑嘻嘻的道:“我是故意的。”
“嗯?”柳随风一愣,大觉意外。
瑶光也不看他,目视前方,脸上带着微笑:“德妙是危险人物,七星观又是她的老巢,我们此行福祸难料,他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带他去不是看着他送死吗?而且我们是公人,有这层身份,就算失手也可能不会危及性命。往坏了说,我们吃的是朝廷的俸禄,就算为办案丢了命,那也是为国捐躯了,可他呢?”
柳随风呆呆的看着她,没想到瑶光心思如此细腻,好像今天刚认识她似的,一时间意外的说不出话来。
没听到柳随风回话,瑶光回头,冲着他俏皮的一笑:“我们北斗司的职责就是保护百姓,虽然他又贱又痞,叫人讨厌,可总归还是我们朝廷治下的一个百姓,我得护着他不是?”
柳随风呼出口气,笑得很欣慰:“你呀,终于长大了!”
“我都办了那么多案子,哪儿能没点儿长进。行了行了,七星观就在前面,咱们赶紧走吧,捉了那妖女,我就顺利出师啦!”瑶光骄傲的一笑,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加快脚步赶路。
柳随风一笑,摇了摇头,快步跟上。
七星观虽是泰安城内,可毕竟占地不小,只能建在城边,后面背靠高山,山本无名,最近因七星观兴盛,于是人们都称七星山,倒也算是因观而得名了。
柳随风和瑶光二人半路与太岁分手,虽说是存了不牵连太岁的心思,可太岁却不知,心中有气的情况下,自然也没告诉他们想从城外上七星山应该走哪条路。
二人当时远远的看到了七星观,就直线而行,实则山路多弯,二人直行自然走着走着就没了路,等到了七星观不远处,就被一道百丈鸿沟阻住了去路。
无奈之下,只能先下山进城,再从城里走正门进七星观了。
二人弯弯绕绕,走了快一个时辰,终于进了城顺着大路到七星观。
站在门口,二人面面相觑,发现往日熙熙攘攘的门口竟然空无一人。
所谓无知者无畏,瑶光根本不理会,也不多想,迈步就进了前庭,可一抬眼看去,发现之前排队上山的台阶上,竟然也没人。
瑶光还要往上走,柳随风连忙一把拉住,警惕的看着四周,低声道:“小心点,这里不对劲。”
瑶光也发现了,点点头:“我知道了。”
二人缓缓走上台阶,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发现整个观中,别说香客,连道士都没见一个,仿佛整个道观都是空的一样。
“奇怪,七星观香火那么旺,怎么今天没人?”柳随风低声自言自语。
瑶光也奇怪,不过她心宽胆大,想不明白就不想,走得也快,很快到了台阶上,往左右一看,脸上一喜。柳随风刚上来,她连忙拉住他袖子,指着里面道:“快看,人都在那呢。”
说罢,她踮起脚尖看了眼,恍然道:“原来是德妙在正殿讲经呢。”
“讲经?这个时候讲经?”柳随风蹙眉,见瑶光已经不管不顾的走过去了,连忙快步跟上。
七星观大殿内金碧辉煌,三清像前香烛缭绕,正当中一个蒲团上,德妙背对三清而坐,正在讲经,一男一女两个道童坐在她身侧稍后,双目微闭,低声诵经。
时值夏末,天气仍然炎热,大殿虽然宽敞,可也架不住听讲的香客实在太多,人一多自然就气闷难当,可众香客却没一人抱怨的,都或站或坐的静听讲,脸上也都是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仿佛中了邪,似乎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偌大的大殿里,只有德妙的抑扬顿挫的声音在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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