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大胆,竟敢与老夫一战,勇气可嘉!”
鸿钧以一敌三,虽然略占上风,却也奈何不了他们,不禁气极而笑。
瑶池道:“你纵强于我,大家都是不死之身,怕你何来!”
陈玄丘道:“当初,你诳三清服下陨圣丹,就是因为三圣联手,便足以和你匹敌吧?”
鸿钧已经被揭穿真面目,却也不必假惺惺伪装了,遂冷笑道:“你们三人,非借吾鸿蒙紫气而成圣,若假以时日,与老夫平起平坐,也未必不可能。
只可惜,你们太心急了,急于向老夫挑战,所以,你们已经没有这个机会!”
说罢,鸿钧大袖一翻,一具晶莹剔透、清光无量的玉碟便已托在掌中。
那玉碟缺失了一片,只余四分之三的样子,鸿钧将那玉碟一抛,便定在了他的头顶。
鸿钧大笑道:“狂妄后辈,不听老夫之言,老夫便囚禁了你们,叫你们空有圣人本领,却是从此不得伸展。”
那玉碟出现,瞬间洒下无量清光,化作一道道大道之韵,瀑布般洒落在鸿钧身上。
有这无量清光加持,鸿钧本用来压制自身道伤,避免道体崩坏的力量,便可以抽出来,加入对三圣的攻击。
一时间,粉碎真空之力肆意激荡,空间风暴呼啸纵横,陈玄丘和瑶池、多宝三人纵然是圣人修为,一时也招架不住了。
三人只道这是造化玉碟为鸿钧加持了力量,却不知,这才是鸿钧的真正实力。
圣人,就如金仙、大罗、准圣一样,同样有境界之分,他们刚刚入圣,实力远不如入圣多年的道祖鸿钧。
丈六金身不坏之体,陈玄丘的体修之术传自盘古一脉,都是无比强大的体修之术,尚还无恙,瑶池却已被粉碎真空之力割伤了一条臂膀,露出白生生一条手臂。
陈玄丘双眉一挑,沉声喝道:“我有诛仙剑阵,谁肯助我主持大阵!”
“我!”
几乎是同一时间,瑶池、多宝、东华帝君、苏清绾、金灵圣母、九天玄女、李洛儿、巫马有熊等人,竟是同声大喝。
鸿钧狂笑:“诛仙剑阵,本就是老夫赐下的,你以为,诛仙剑阵若能对付老夫,老夫会把它赐人么?哈哈哈哈,诛仙剑阵,不要说老夫破得了,便是老子,也能以一人之力破之,只是吃力了些,哈哈哈……”
“我来!”
北阴道人站得最近,所以他虽然没喊,却是第一个掠到陈玄丘身边的。
北阴道人笑眯眯地道:“道祖此言差矣,当年通天布诛仙剑阵,主持大阵的却只他一人。如今以三圣,加上一个亚圣,此阵的威力,便是道祖,也不能轻易破之吧?”
北阴道人一出面,东华帝君、真武大帝等人顿时停住了脚步。
诛仙剑阵,当然主持其阵的人修为越高,阵法的威力越强。
北阴道人是亚圣,他们比起北阴,都要略逊一筹,北阴既然出面,自然不能跟他抢。
北阴道人,此时不但压着自己的修为,而且竭力收敛着气息,唯恐被道祖看破他的底细。
幸好术业有专攻,道祖鸿钧之所以得道之后,便罢黜百家,独尊玄术,就是因为百家道统,各有所长。
多宝道人修西方道法,虽然成圣时间尚短,修为远不及他,但是掌握有他心通、天眼通神术,看人底细的眼光,却比他强。
如果多宝早就知道北阴道人底细,认真观察一番,也能看出端倪,但他此时正在激战之中,如何能够仔细观察。
他一边双袖舞动如龙,与陈玄丘、瑶池金母、多宝道人激战,一边冷笑道:“北阴,当日老夫大开方便之门,传入圣之法于三界,你可知,本也为你留了一个位置的?可惜,你不识抬举!”
北阴道人心底一宽,鸿钧没有看穿他底细。
这北阴道人,也是老银币一个,跟鸿钧有得一拼,遂笑吟吟地道:“贫道自求我道,所修者,死生之术也。不想以旁人之法而入圣。”
“好好好!原来是死亡魔神余孽!老夫破阵之时,先灭了你!”
陈玄丘眼见北阴道人也来助阵,登时精神大振。
陈玄丘颈间穿心锁,突然射出一束金色道纹,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束,蔽地遮天。
环绕他身体的四口仙剑也是瞬间各自飞出,正定在那金色大网般罩下的大阵上。
正东倒悬诛仙剑,正南倒悬戮仙剑,正西倒悬陷仙剑,正北倒悬绝仙剑,杀气森森,阴风飒飒,无穷毁灭之气笼罩其中,无尽杀戮之色覆盖大阵。
又有“价、值、连、城”四字,从陈玄丘颈间穿心锁里射出,迅速重组,竟化作四副繁琐无比的道纹阵图,瞬间飞向陈玄丘、瑶池、多宝和北阴道人四人眉心。
四束道光入体,四人识海之中,立时展开了一副无比繁复、玄奥的阵图,使他们瞬间明了了这大阵运行之法。
陈玄丘手执青萍剑,瞬间飞退,脱离战场,立在正东诛仙剑下,森森然道:“兵戈剑戈,怎脱诛仙之祸;情魔意魔,反起无明之火。
你修玄宗仙道,此为诛仙剑阵,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合该诛仙于此!道祖今日难过,鸿钧死生在我。大阵已成,我看你如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