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你不要我要啊,装什么大方!那可是上古魔神的东西,哪怕只是他身上一片羽毛,那也是无上法宝,别推辞了,万一他改了主意……
宣妙衣一急,便左手一挑帘儿,右手一掀面前垂挂的覆面珠帘,说道:“小二……二……郎君,真人一番美意,莫再推辞了。”
啧!新娘子都急了!
众仙人看得好笑,陈玄丘迟疑了一下,这才双手接过那片轻飘飘的羽毛,心中只想,这不就是一片羽毛么?什么碧落风雷负山翅’,怎么用啊?
翅与翼的区别,就是翅有羽毛,而翼只是一层皮膜。但不管翼还是翅,它总该是一对儿才对,而且既然不是先天长在你身上的,驱动必有其法。
但旷真人将此宝交予陈玄丘,却根本没讲如何驱动使用。
实则是旷真人虽有缘寻得此宝,却一直勘悟不透,用尽了办法,也不知道该如何启动。他告诉陈玄丘的妙用,还是他在得宝之地,那近乎风化殆尽的前人遗刻上看到的,他哪知道怎么用啊,他要是知道,也就不会当作礼物交给陈玄丘了。
陈玄丘见他没说,只当此宝根本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法门驱动,想用时意念一到,立时驱动,不由暗想,果然不愧是先天魔神遗宝,就是不一样。
陈玄丘将它暂且藏入纳戒之中,继续向其他人敬酒。有了旷真人这一出,其他仙人倒是没了负担,反正再怎么比,也比不过人家的先天魔神之羽,随便拿点礼物意思一下算了。
这一来,陈玄丘再收到的礼物,倒是比之方才所收的逊色许多。
旷真人心中得意,悄悄瞟了天蓬真君一眼。
天蓬真君好不郁闷,早知道会是如今这般情况,他就不来了。结果可好,反倒成全了陈玄丘,叫他得了鲲鹏之羽这样的无上法宝。
天蓬越想越生闷气,抓过一口酒坛子,“吨吨吨”地又灌了起来,心中暗暗咒骂那个愚蠢的旷真人。
旷真人一见天蓬真君“开怀畅饮”,心中大喜,这宝果然献对了,你看你看,天蓬真君高兴坏了。
嘶~~天蓬真君为何对这陈小二如此关照?难不成这是他的私生子?
天蓬要是知道旷真人此时心中在想什么,真能一耙子耙烂他的狗头。
宣妙衣坐在轿中,心花怒放,哎呀哎呀,这些礼物我也有份儿啊,我得都记下来,一会儿跟他对半分账,可不能都叫他占了去,这些人情将来都是我还呢。
嗯……这么多礼物,加在一块儿,应该也不如那“碧落风雷负山翅”,他要是不肯公平地分给我怎么办?
他如今在长留仙岛蛮有势力的样子,人也俊俏,嫁给他不亏啊。要不……要不我勉勉强强委委曲曲,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真的嫁给他算了。
如此一来,连他的人都是我的,还想跟我分礼物?
宣妙衣心中突然涌起这个大胆的念头,顿时心虚起来,向轿外微微一瞟,看到三十六个飞天般立于空中的春宫姬,想起之前更衣时她们对自己的警告。
敢威胁我,本姑娘就要抢,抢定了!
反正今日这婚礼九天之上尽人皆知了,你敢喜新厌旧抛弃发妻,我就……我就到玄女娘娘面前告你的状,铡了你这负心人!
可怜一个执法神将,六丁玉女,也不知道是为了“杀人”而“越货”,还是为了“越货而杀人”,竟然动起了“同归于尽”的主意。
一旦决定了“同归于尽”的悲壮想法,宣妙衣顿时晕生双颊、眼饧耳热,眸波荡漾、不克自持起来。
紫霄公子侧着头,听着身边一个伙伴悄悄耳语着。
旷真人年纪大了,对一些风流韵事不感兴趣,没听过天蓬元帅追求丁亥神将宣妙衣的闲话儿,但紫霄公子身边这个年轻人显然是听过的。
紫霄公子听他一说,再看天蓬元帅此时的神色,顿时明白他所言非虚。
既知这个陈小二并没有天蓬元帅支持,反而是视为情敌,紫霄公子顿时动了心思。
长留岛今日这般阵仗,同样作为仙人,这就是对紫霄仙宫这个坐地户的最大挑战。而且,旷真人竟然拥有鲲鹏祖师遗物,这东西会不会对师尊悟道有所助益呢?
凤凰之羽有天生道纹,观之可悟道。鲲鹏祖师作为一尊先天魔神,他的羽毛说不定也有这个作用。师尊在,紫霄仙宫便仍旧是九天第一仙家。
现如今,师尊已闭关千年,久不出世,紫霄仙宫的威望已经在跌落了,若能夺得鲲鹏之羽,说不定就是紫霄仙宫重新崛起的机会呀。
紫霄公子汤苗新想着,就见陈玄丘已经端着杯,笑吟吟地向他走来。
汤苗新也笑了,就像看到一只热气腾腾的炖蹄膀,自己装在盘子里,送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