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连忙领旨,飞向第一重天去了。
这时一员神将步入神宫,向昊天拱手道:“陛下,卷帘大将从北天门回来了。北天门守将依照陛下的吩咐,叫他暂时不必回归天庭,且云自行觅地隐居,过个一年半载,风声过去,再回转天宫。卷帘已遵旨而去。”
昊天点点头:“朕知道了。”
待天将退下,昊天沉吟片刻,脸色变幻,终是忍不住一掌拍在御案上,恨声道:“朕为天帝,三界共主,如今竟被逼得连心腹大将也要藏头露尾不敢现身!此仇,早晚必报!”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又冷笑道:“陈玄丘,且容你得意一时,等朕了结了人间之事,安抚了封神榜上的众神,哼!”
“陛下~~”
一个嘤嘤嘤的声音突然响起,昊天的眉头马上拧了起来,一脸的无奈。
就见一个绿美人儿飘进了神宫,她的脸是绿的,头发也是绿的,绿油油的一个大美人儿,五官固然绝美,看着还是颇显古怪。
昊天无奈地道:“又什么事啊?”
姮娥道:“人家这脸红倒是不红了,可它又绿了,绿了好几天了,也不见好,还要多久才能恢复正常啊?”
女人对容颜特别的重视,更何况是姮娥这种出了名的天界美人儿。
别说人家只有一具漂亮的皮囊,没有一个有趣的灵魂。漂亮的皮囊到了极致,就能征服无数有趣的灵魂,想要多少有多少。
所以,哪怕天帝再三安抚,她还是担心自己容颜受损,就算五官不受影响,如果不能恢复当初白如雪、润如玉、嫩得吹弹得破的模样,她也无法忍受。
“你是仙人之躯,比寻常人恢复还要快些,再忍几日就好。”
姮娥幽幽地道:“人家现在都不敢照镜子,一想到现在变成这副鬼样子,人家就吃不香、睡不着,这日子实在难熬。陛下,你也不想看见人家现在这样子吧?”
天帝被她牵住衣袖一阵央求,思及云雨缠绵之情,终是心软了,便道:“那只有用天河深处的天一神水,才能尽快恢复了。只是,天一神水,乃天河本源,便是朕,也不宜为了私事擅自动用。”
姮娥撒娇道:“陛下~人家容颜恢复,才好……”
姮娥丢个媚眼儿过去,一副你自己领会的意思。
天帝招架不住道:“罢了罢了,你持朕的信物,且去外边候着,我安排一下。”
姮娥大喜,连忙答应一声,天帝取下腰间玉佩为信物,姮娥伸手接过,欢欢喜喜凑过去,“啵”地便是一个吻。
吻的滋味儿一如既往,柔柔软软。只是绿油油的一张面孔,看着实在叫人生不起销魂的感觉。
待姮娥退出,天帝便唤来一个心腹近侍,低声吩咐道:“你带姮娥去天河,取一升天一神水,叫她就地使用,不可让王母的人看见,也不可叫她把神水带走。”
那近侍心领神会,连忙答应一声,急急出了神宫,引着姮娥往天河去了。
天帝吁了口气,回眸看见御案上的一只琉璃盏,便走过去,轻轻抚摸着琉璃盏,目光闪烁不定。
琉璃盏中,隐约可见一个金色小人儿,正盘膝打坐。
如果凑近了去看,通过那半透明的琉璃盏,或许可以看出,盘坐其中的,正是都天大灵官王恶。
这琉璃盏也是一件宝物,最能滋养元神、培固金身。
如今都天大灵官金身已毁,元神就藏在其中,要寻到适合塑造金身的法宝,才能出来。
天庭之中,自然不乏可以用来重塑金身的法宝。
不过,都天大灵官原来的金身,乃是轩辕神剑所化,如今若换成寻常的法宝,其实力必然大受折损,所以一时间觅不到合适的宝贝。
天帝轻轻摸挲着琉璃盏,喃喃地道:“你的金身,也不必再找了。毁我十万天兵、八千羽林、五百灵官。朕是赏罚分明的,今将你去对人族做个交代,也是你罪有应得。”
琉璃盏中,王恶正在入定,丝毫不曾察觉到天帝的自言自语。
那近侍引着姮娥,飞抵天河尽头。
姮娥正要出示信物于守河天兵,天河之上,两位天河将领飞来站定,使一面金牌向河面一照,一道金光落下,河上突然掀起一道巨浪,一个人背缚着双臂,被那一个浪头,从河底掀了出来。
姮娥一瞧这人,穿着一身道服,须发皆白,脸色被天河寒水冲刷得一片惨白。
大概是因为一直泡在水里,老者一脸的褶皱都泡开了,白白胖胖的,一按就能一个坑儿。
那老者定了定神,惊喜道:“两位神将,是天帝开恩,要放了姜某么?”
那两位神将皮笑肉不笑地道:“大概……是吧,你且随我们去见天帝,便解脱了!”
说完,两位神将各伸一手,一把扣住他的肩膀,便向神宫方向飞去。
河边一队天河侍卫,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啧啧摇头。
一个天兵讥诮地道:“这废物坑死我天宫多少兄弟,居然还想活命?”
另一个天兵道:“哎!多少曾经的豪杰再度出世了,刑天、后羿……据说龙凤两族也参与其中,只怕……将来还有更多的神将陨落。”
姮娥突然听见后羿之名,不由得娇躯一颤,天帝的信物失手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