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茗儿清咳一声,道:“玄丘哥哥,东夷既降,你降阶受降就是了。这个婢妾,就不要收了吧,折辱其人太甚,不利于安抚东夷百姓。毕竟,东夷王在这厢民众心中,还是颇有威望的。”
说到这里,她的俏脸已经红了,似乎因为自已假公济私的一番话,颇有些不好意思。
黑衣茗儿一手握剑,拇指在卡簧上一按一按,那剑锋就咔卟地弹出不停。
她另一只手将剑不断送回鞘内,再次弹出,虽只半尺剑锋,寒光如冰雪,映人生寒,也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朱雀辞对此全无感觉,小女王从小高高在上惯了,罪臣乞降,为奴为婢,对她而言……
理所应当啊,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妲己一直等着朱雀辞说话呢,瞧她老神在在地翔于空中,一言不发,不由得暗啐一声:算准了老娘一定会出手,偏你来做好人!小婊咂!
骂归骂,不甘心归不甘心,妲己瞧那白雪公主貌美,身材更是销魂,还是不愿意让她挤到陈玄丘身边去。
妲己便巧笑嫣然地道:“茗儿妹妹此言差矣,他们背叛大雍,祸乱地方,多年来,造成多少杀孽?为奴为婢,以赎其罪,我看都轻了。不过,玄丘哥哥一向谨身自好,你看直到如今,身边一个侍女都没有呢。”
陈玄丘横了她一眼,心道:“谁说没有?我不就买了你当过丫环么?在我府上,你过得跟少奶奶似的,何曾做过一件丫环该做的事。”
妲己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向他扮个鬼脸儿,道:“我身边呢,恰好没人侍候。不如表哥就把她赏了给我,我想表哥你一定会答应的,是不是?”
妲己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就跟两把小扇子似的,煽得旁观的列鹰等人都是心里痒痒的,不敢多看,赶紧移开目光。
陈玄丘叹了口气,道:“你啊,让美色蒙蔽了双眼。”
瓦特?我被美色蒙蔽了双眼?原来我是喜欢女人的么?
妲己看了看朱雀辞,想起自已差点儿跟她拜堂成了亲,不禁暗想:“我就说呢,人家比那小雀儿美多了啊,为啥表哥偏对她一往情深。原来表哥心中,一直以为我是喜欢女人的呀,我要不要喜欢个男人给他看看呢?”
想到就做,妲己看了看月酌,嫌弃地扭头,向正在空中骚包地盘旋的金龙抛了个媚眼儿。
鱼不惑差点儿一头栽到地上去。
陈玄丘道:“我在地维秘境,曾经接触过白雪。”
几女一听,马上同时竖起了耳朵。
陈玄丘道:“她不仅身份尊贵,而且心中也颇为自负。”
说到这里,陈玄丘不禁想起了白雪公主对镜自赏的香艳一幕。
陈玄丘道:“乞降是真,但……她为何又当着全城臣民的面儿,大声宣告愿意做我的婢妾?”
陈玄丘看看众人,瞧这帮混江湖的竟无一人理解,就连月酌都两眼茫然,不禁叹了口气,道:“我若落下去,大剌剌地入住东夷王的行宫,受原东夷王侍奉,纳东夷公主为妾,我就死定了。”
妲己惊道:“他们会找机会暗杀你么?”
陈玄丘一抬手就给了妲己一个脑锛儿。
妲己哎哟一声,嘴儿刚刚一撅,看见朱雀辞向她望来,马上给了陈玄丘一个甜得腻人的媚笑。
陈玄丘没好气地道:“我若有这般大逆不道的举动,天下间所有蛰伏不动,想等我自已犯错的人,就会统统跳出来,死死咬住我不放,非叫大雍天子处死我不可。”
众人都是没有真正混过朝堂,接触过世俗权力的人,听了这话先是一头雾水,仔细思量一番,这才变了脸色。
陈玄丘向地面望去,微微冷笑道:“白天白雪两兄妹,仓促间生不出这样的心机,他们背后……有高人呐!”
陈玄丘说着,目光已经落在白雪刚刚走出的那间花厅,沉声道:“为我掠阵!”
说完,陈玄丘从龟背上一跃而起,像一颗出了膛的炮弹似的,向着那间花厅,凌空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