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酌听着很是受用,微微捋着胡须,说道:“陈大夫知道老夫是大雍护法,那你可知我的本相是什么?”
陈玄丘拱手道:“这个大王却是不曾说过。”
月酌微笑道:“受儿那孩子,倒还知道规矩。不过老夫与你一见如故,却是不想瞒你。你可知,凤凰一族,有五色神鸟?”
陈玄丘肃然道:“自然知道,赤色为朱雀、青色为青鸾、黄色为鹓鶵、白色为鸿鹄、紫色为鸑鷟,是为凤族五大神鸟。”
月酌傲然自矜地道:“老夫,便是凤凰一族的鸑鷟。”
陈玄丘先前见他在天空中现出法相,用紫色火焰吞噬二十二蝉,已经隐隐猜到。此时听他亲口证实,忙长揖一礼道:“玄丘有幸,能识得鸑鷟前辈,真是三生有幸。”
月酌老人仰天打个哈哈,臭屁的很。
“嗯,倒不是老夫自夸,我凤凰一族,血脉传承不易,三界中难得一见,你能识得老夫,倒的确是你的缘份。”
月酌老人飞快地瞄了陈玄丘一眼,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不曾见过我凤凰一族的其他人了吧?”
月酌是大雍护法,是殷受的人,陈玄丘倒用不着凡事都防着他,听他一问,不禁想起了朱雀辞,心中顿时一热。
异性相吸,对于美丽的异性,不可避免,会叫人产生爱慕之意。
但是这世间只有一个姑娘,在陈玄丘想起来的时候,第一感觉不是想占有,而是亲切、怜爱,哪怕只是拥着她,也是满心甜蜜的感觉。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地道:“呵呵,或许在下与凤凰一族特别有缘份吧。在月酌前辈之前,在下还真的结识了另一位凤凰一族的人。”
月酌心头狂跳,面上却故作镇定,微微讶异,道:“哦?我凤凰一族人丁稀少,你小小年纪,竟然遇到过两个凤凰族人,倒真是与我族有缘了。却不知你识得的那个人是谁?说不定老夫还认识呢,哈哈。”
月酌说着,微笑地捋着胡须,一时紧张,揪掉了两根胡须仍不自觉。
陈玄丘听他这样一说,心中顿时一动。他与朱雀辞一场邂逅,从此一见钟情。可是,朱雀辞一去便杳无音讯了。
陈玄丘只知道她住在东方,更具体的消息却一无所知。
如果能从鸑鷟这里打听到她的详细情况,又或者通过鸑鷟之口散布些消息,逼她主动来找我……
想到这里,陈玄丘便道:“她叫朱雀辞,是一个十八妙龄的小姑娘。”
月酌强抑紧张,问道:“年方十八么?与陈大夫年岁倒是相当啊。”
陈玄丘道:“是啊,我二人不只年岁相当,而且一见钟情,她还送了我一样东西,作为定情信物。”
陈玄丘手掌一亮,指尖便拈出了一枚火红色的羽毛。
月酌瞪大了眼睛,可还没有看清,陈玄丘已经收了起来。
陈玄丘道:“本来,我二人情投意合,合该结为夫妻。可惜,当时正有一个玄武一族的少年,想要强娶雀辞。雀辞年纪尚轻,不是那玄武少年的对手,又担心连累了我,为了引开追兵,便遁回东方去了。”
月酌怒道:“玄武一族?我呸!玄武一族是被勉强拉进四灵凑数的,有什么资格娶我凤凰一族至尊至贵的朱雀?这也就是那位雀辞姑娘年岁尚小,血脉神通尚未觉醒,不然……哼!玄武,一把凤凰神火,就把他烤成龟肉干儿!”
陈玄丘黯然道:“是啊。雀辞说,她这一世,非我不嫁。但是,她知道以我现在的本领,不是那个玄武族少年的对手,因而,她执意要独自面对此事,她说,待她了结了此事就来寻我……”
陈玄丘仰起脸儿来,长长地叹息一声,叹息中透着无尽的辛酸之意。
“我想着,等本领强大一些,便去东方寻她。这件事,理应由我们二人共同面对才是。虽然,我不知道她的洞府所在位置,但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找到她。”
月酌动容道:“此事关乎我凤凰一族子弟,老夫责无旁贷。什么时候你要往东方去,提前告诉老夫一声,老夫陪你去。”
月酌冷哼一声,道:“老夫倒要看看,那玄武一族,可敢在老夫面前嚣张。”
月酌说着,心中得意不已。
那位雀辞姑娘竟然能被玄武一族的人逼婚,身边一定是没有长辈照应的。
我若能帮她一个大忙,赶走玄武族人,促成她和陈玄丘的大好姻缘,必然能够得到她的垂青。此后若能追随朱雀,那可是老夫莫大的机缘啊。
陈玄丘也很欢喜,这老头儿这么好骗呐?有他在,那个追得小凤儿东躲西藏的大乌龟一定不是对手。我若再度救下雀辞,对她用点后世泡妞大法,不信她不从了我,烈女怕郎缠么。
二人暗自打算,彼此对看一眼,都觉得对方越看越顺眼,简直就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大贵人,如果可以,他们都恨不得立即撮一坯黄土,斩个鸡头拜把子了。
就在这时,那巨蚌壳儿一掀,娜扎扛着他的架子床,登萍渡水,“嗖”地一下跳上岸来,喜孜孜地道:“我收拾好了,苏苏,今晚我陪你睡。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爬上你的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