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个无形漩涡,扯扯着陈玄丘和殷受的灵魂,要让二人脱体而入,投入漩涡之中。
殷受虽有千斤神力,却是凡人之躯,率先抵抗不住,只觉神魂剧震,就要脱体而出。
这时一道神念破空而来,注入刀中。
殷受身形一振,身、魂登时合一。
本来欲脱体而出,投向前去的是他的神魂,这时却是身形也是向前一纵,鞘中宝刀呛啷一声,自行弹了出来。
殷受下意识地握刀在手,双手握刀,纵身前跃,一声大喝,便向那瓣瓣水莲涌现,道道清光流转的宝莲花劈去。
殷受这一刀破空斩杀,气势凌厉,便似一块打铁的砧板,都似能硬生生切开似的。
但那朵玉色的盛开莲花,却似比精铁还硬!
一刀劈去,铿地一声巨响,殷受连人带刀,落回了木台,蹬蹬蹬倒退三步,方才稳下身形。
陈玄丘原本被那强大的力量要勾出魂魄,正守神御正,与之对抗,殷受一刀劈下,玉莲花对他的神魂吸摄之力顿时散去,陈玄丘眸光清明,顿时清醒过来。
就见那朵玉莲花,受这一劈之力,微微沉了一沉,陡然化作一个百媚千娇的成熟美人儿。
陈玄丘轻轻摸索着手上的纳戒,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王舒窈的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轻叹道:“我的纳戒,也落在你手中了?”
陈玄丘唬了一跳,失声道:“你的纳戒?”
陈玄丘迷糊了,鬼王宗冀州分坛的那个王东坛主借尸还魂了?而且是附身在一个成熟妩媚的妇人身上?
王舒窈幽幽地道:“是啊,我的纳戒。这枚戒指,是他送给我的呢。若非是他送了这枚戒指给我,我又怎会以为他喜欢了我,从此不能自拔。却又怎知,他只是送我一个储物的东西罢了,呵呵……”
王舒窈自嘲地笑起来。
陈玄丘心道:“戒指的喻意太明显了,送戒指给一个美貌的女子,居然只是为了它内附的功用。这人一定是个超级低情商的大直男。不过,这不是王东的戒指么?”
陈玄丘忍不住道:“你是王东?你借尸还魂了?”
王舒窈歪着头想想,道:“王东?没听过这名字,是我的侄孙还是曾侄孙啊?”
陈玄丘大吃一惊,失声道:“你侄孙?你……你才多大年纪?”
王舒窈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殷受,道:“锯鬼刀?殷无极的佩刀。你是殷无极的后人?”
美人儿虽然是美人,也不能对我祖宗这么无礼啊。
于是,殷受嗔目道:“大胆!竟敢直呼太祖名讳!赶紧跪下向寡人请罪,否则,寡人一定要把你……把你关起来!”
王舒窈呵呵地笑起来:“你果然是殷无极的后人。当初,因为恨透了那个人,我就投到殷无极帐下,专门和那人作对。殷无极也要叫我一声窈妹子的,你这后生晚辈,对我摆什么臭架子。”
这一说,殷受也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说你认识我大雍太祖?”
那得多大岁数了?快五百岁了吧?她是仙人?
陈玄丘心中电闪,却已明白过来,这女子怕不就是鬼王宗开山立派的那位鬼仙?
陈玄丘顿时变色,迅速从纳戒中取出法剑,缓缓拔剑出鞘。
王舒窈对他的举动视若无睹,缓缓下落,双足贴在水面上,款款而行,足尖点水,荡起朵朵涟漪。